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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官城每年的花朝盛會，都在城郊舉辦。

    碧波湖瀲滟著水光萬頃，早有仆役在湖邊搭建出高臺，四面裝飾彩布和鮮花，觀眾席也已陳列妥當(dāng)。

    一年一度的盛會自然十分熱鬧。

    官員富商們攜帶家眷早早入席就座，各自談笑風(fēng)生。

    百姓們里擠擠挨挨，更有無數(shù)叫賣果子糕點(diǎn)的小攤販，推著推車沿湖行走，像是把半座城的熱鬧都搬到了這里。

    此時席位上，幾位貴婦人正坐在一塊兒說話。

    “程夫人，我聽說南寶衣也要參加這次花朝盛會。說來可笑，她可是個什么都不會的草包，興許連門檻題都答不對。誰都知道她會成為你的兒媳婦，這不是叫人看你們家笑話嗎？”

    說話的婦人妝點(diǎn)華貴，是張都尉家的夫人，常丹雨。

    程夫人不以為意：“南寶衣再蠢笨，到底還能落個康健的身子。不像你給遠(yuǎn)望訂的親事，聽說那南寶蓉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病秧子，說不定哪天就沒了。”

    南寶蓉是南府大房的嫡女，也是南寶衣的大堂姐。

    她訂了和張都尉家的親事，雖然今年已經(jīng)及笄，但因?yàn)椴∪酰砸髂瓴拍芗捱^去。

    常氏輕笑，“聯(lián)姻聯(lián)姻，聯(lián)的哪里是孩子們的姻緣，分明就是兩家的門第和權(quán)勢。眾所周知南府富貴，我坦坦蕩蕩地說一句，希望兒媳婦出身富貴，將來好補(bǔ)貼我們家，拿銀子給我兒謀官場出路，又有什么錯？程夫人打的，不也是這個主意？”

    程夫人笑而不語，顯然是默認(rèn)了。

    其他貴婦跟著說笑，言談間皆都好奇南府究竟有多少銀子。

    看臺上忽然起了議論和驚艷。

    常氏指著進(jìn)場的姑娘道：“那是南府三房的外室女，名喚南胭，皮相和才藝都是拔尖兒的，就算和官家貴女站在一起也不遜色。只可惜，出身不好。否則呀，我倒真希望程夫人換一個兒媳婦呢。”

    程夫人仔細(xì)望去。

    粉衣少女娉娉婷婷立在場中，正朝她們這邊屈膝行禮。

    動作猶如弱柳扶風(fēng)，非常賞心悅目。

    “是個知道禮數(shù)的。”她夸贊。

    常氏道：“雖然出身不好，但南三老爺非常疼愛她，娶她也算不錯。至少帶出去，比南寶衣那個草包有面子不是？想來德語也更喜歡知書達(dá)理的姑娘。”

    程夫人多了些思量，“話雖不錯，但貿(mào)然換親，南老太君那邊不好交代。”

    她們談?wù)撝路鹉霞业呐畠簜儯强梢噪S意退換的貨物。

    南胭坐在場邊。

    她面帶微笑，始終保持著溫婉端莊的儀態(tài)。

    她能感受到那群貴婦的贊賞，也能感受到公子哥兒們的驚艷。

    前幾天因?yàn)樽鍖W(xué)的事，她倒了大霉，今日正是洗去晦氣的時候。

    她南胭，一定能奪得盛會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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