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臺階覆雪,古柏森森,寺廟清幽。 檐角佛鈴清脆,隱約能聽見佛殿里的木魚和誦經聲。 裴初初與韓州景同行,聽他講述了這座寺廟的來歷,眼中不僅多出許多欣賞:“沒想到,韓郎君對這些細微的歷史也了如指掌。” 韓州景微笑:“自幼就愛讀各種地理志,也愛極了長安這座都城,都城的一草一木,我都了如指掌。” 裴初初正要夸獎,不遠處突然傳來輕靈的女音: “韓郎君,可知這株草,是幾時,長出來的?” 裴初初望去,不禁怔住。 天子和長公主,竟然也在這里。 她和韓州景向兩人見過禮,擔憂地望了眼蕭定昭的胸口:“陛下身負重傷,不在營地好好休息,怎么跑到山上來了?” 蕭定昭笑瞇瞇的。 他要是在營地好好休息,裴姐姐就該被這狗男人拐跑了。 他隨口編了個理由:“聽說這寺廟的菩薩很靈,朕特意帶月月來上香,好為大雍祈福。” 說完,他又瞥向韓州景:“韓卿自稱對長安城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可知我妹妹所指的那株草是幾時生根發芽的?可知這塊地磚的裂縫是幾時產生的?” 韓州景一陣語噎。 偶遇天子本該是喜事,可他怎么覺得,天子好像對他有偏見? 他恭聲道:“草民只是略微了解這座寺廟的歷史,并不能具體指出一草一木的來歷。便是活在這寺廟里的僧侶,恐怕也無法了解得如此具體。” 蕭明月面容恬靜,聲線毫無起伏:“不知道,還敢稱,了解一草一木……虛偽。” 韓州景又是一陣語噎。 那不過是讀書人說話的一種修辭手法,怎么能當真呢? 他怎么覺得,長公主好像對他也很有偏見的樣子? 他與皇族沒有來往,他并沒有得罪過這對兄妹呀! 然而權勢面前,他只得低頭道:“是草民托大了。” 蕭定昭拍拍他的肩膀:“無妨,下次別再吹牛就好。” 韓州景:“……” 完全無言以對。 蕭定昭又望向裴初初:“既然遇上了,裴姐姐不如與朕一塊兒逛逛寺廟?聽說這座寺廟的齋飯不錯,朕想嘗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