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就是個伴讀嘛,說到底也只是個奴婢而已,與咱們這些宮女沒什么不同,整日端著架子作甚,還真當她是皇后娘娘了?” “就是!瞧她那副拽樣,仗著幾分姿色,不許咱們近天子的身,不就是怕我們姐妹奪走她的恩寵嗎?將來天子立后納妃,有她的好果子吃!” “……” 窗外的議論聲漸行漸遠。 穿著深青色女官服制的少女,安靜地跪坐在窗下。 她翻了一頁書,春陽下的纖纖玉指漂亮的幾近透明,低垂的眼睫在艷麗端貴的小臉上帶出兩痕陰影,眼角淚痣尤其醒目漂亮。 年初時,雍王和雍王妃游歷山河去了。 如今偌大的皇宮,只剩天子和長公主居住。 天子正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一些不長眼的宮女見雍王不在,就對天子生出些別的心思,她撞見了,不過訓斥幾句,就被她們在背后如此戳脊梁骨…… 裴初初冷笑。 若非抱著在其位謀其政的原則,她才不管她們要不要爬上龍床。 自打幼時被雍王罰為伴讀,她已在宮中度過十年春夏。 生平所愿,是出宮嫁人,遠離皇宮這個耗她青春的囚籠。 她才不在意天子的恩寵。 她又翻了一頁書,還沒看上兩行,一名小宮女匆匆跑進來:“裴姐姐,您還在讀書呢?陛下讓您過去伺候!” 裴初初淡淡應了聲。 她仔細折上一角書頁,才起身前往御書房。 御書房里沒有別人侍奉。 穿絳紗繡蟠龍袍的少年跪坐在龍案后,一手捧著臉,正百無聊賴地翻看案上那一沓厚厚的畫卷。 裴初初見他手邊的茶碗空了,于是為他添了一盞茶。 少年唇紅齒白,丹鳳眼風雅如畫。 他頭也不抬,端起茶盞嘗了一口,像是隨口稱贊:“還是你泡的茶合朕的心意,其他人泡的不是太冷就是太燙,叫朕沒法兒下嘴。” 裴初初坐姿端正:“您在看什么?” “世家送上來的秀女畫像,朝臣們天天催朕立后納妃,催得朕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蕭定昭挑了下眉,“可惜美人如云,叫朕眼花繚亂……裴姐姐,你是女兒家,你對這些世家貴女該是熟悉的,你幫朕挑挑?” 裴初初淡淡一笑:“臣女在宮中住了十年,未曾參加過世家貴女的雅集宴會,不敢稱熟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