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蕭弈抬頭。 瞧見十苦哭成這副模樣,他暗暗捏緊了朱砂筆。 他啞聲:“把太子帶去內殿。” 御書房里清場之后,十苦才把事情和盤托出。 天樞侍衛緊跟著抬了水晶棺槨進來,小心翼翼地停在房里。 棺槨上跟著一塊寬大的黑布,遮蔽了里面的景象。 蕭弈慢慢起身。 他走到棺槨邊,居高臨下地盯著棺槨,站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才伸手掀開黑布。 棺里置著冰塊兒。 少女安靜地躺在里面,哪怕有冰塊保存,卻因為夏日炎熱路途遙遠的緣故,尸體隱隱有腐爛的跡象,容色也已不再如生前艷麗奪目。 蕭弈安靜地看著她,沒笑也沒哭。 十苦帶著侍衛們以頭貼地,泣不成聲:“卑職死罪!” 蕭弈沉默地推開棺蓋。 撲面而來的是皮肉腐爛之后的腥臭。 他道:“護手。” 十苦抬起滿是淚水的臉,愣了半晌,才連忙取出鹿皮護手呈給他。 蕭弈戴上護手,仔細翻檢過尸體的臉。 因為皮肉腐爛黏住,看不出是否戴了人皮面具。 但不知怎的,面對這具尸體時,他的情緒毫無波動,與前世在冰窖里發現南嬌嬌時的五雷轟頂絕望崩潰感大相徑庭。 仿佛躺在里面的人,并不是南嬌嬌。 他知道,眼睛會騙人,可心卻不會。 人的直覺,有時候比條分縷析更加精準可怕。 想到什么,他突然掀開尸體的裙裾和綢褲。 他取出一把薄如柳葉的利刃,認真剖開尸體的左膝。 當年在岷江龍王廟時,南嬌嬌的膝蓋曾被鐵棍擊碎,哪怕如今早已痊愈,骨頭上也定然留有痕跡,可眼前這具尸體,左膝蓋骨頭完好無損,根本沒有受過傷的跡象。 這具尸體,不是南嬌嬌的。 蕭弈摘下護手站起身,冷靜道:“把你們在白首山的經歷,仔仔細細再說一遍。” 十苦被他的情緒感染,望了眼棺槨,又開始復述這段時間的經歷,一個細節也不敢遺漏。 說到一半時,他突然一拍腦袋。 他從懷里取出那株雪白晶瑩的植物:“這是卑職下山時,從花圃里挖出來的解憂。雖然如今可能沒用了,但,但卑職還是給帶了回來?!? 蕭弈接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