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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煙涼輕笑：“不然，要困在這里一輩子嗎？龍宮太寂寞了，我還是喜歡市井間的聲色犬馬。”

    沈議潮也跟著笑。

    笑罷，他道：“若是出去，你打算做什么？如今天下安定，你是打算繼續(xù)當(dāng)天樞的首領(lǐng)，還是回洛陽城，做殷家的大小姐？”

    “長安富貴。”寒煙涼沒有猶豫，“更何況熟識(shí)的人都在長安，我自然也是要留下的。在坊間重新開一座玉樓春，沒事兒和南家姐妹嘮嘮嗑兒，日子安穩(wěn)順?biāo)欤餐玫摹！?

    沈議潮偏頭看她。

    她眉眼帶笑，對(duì)那樣平靜的市井生活透著真實(shí)的向往。

    他知道，煙煙其實(shí)并不在乎高官厚祿，也不在乎榮華富貴。

    寒煙涼，始終就只是戲樓里，那個(gè)喜歡抽煙聽曲兒的市井姑娘。

    她被他深深傷害過，卻仍舊愿意這樣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

    這很好。

    靜默了很久，沈議潮終于問道：“可要嫁給我阿兄？”

    他以為他已經(jīng)能看開。

    可是問出這句話時(shí)，聲線仍舊顫抖得厲害。

    往事種種，歷歷在目。

    錦官城時(shí)的一見鐘情和柔情蜜意，與別的女人成親以后那與日俱增的懊悔與不甘心，不惜傷害她和阿兄也要求得成全的卑鄙和無恥……

    以致如今，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

    寒煙涼笑了。

    她彎著眉眼望向沈議潮：“我曾在你手上吃過虧，如今對(duì)沈家的郎君，再不敢抱有期望。”

    沈議潮生出愧疚，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是我，阿兄是阿兄。阿兄為人正直剛正，值得托付終身。如果將來哪天，你想嫁人了，希望你能首先考慮阿兄。”

    寒煙涼輕嗤：“你這語氣，怎么好像交代后事似的？”

    她說完，百無聊賴地仰起頭，繼續(xù)觀察天穹。

    沈議潮緊了緊雙手，凝視著她嫵媚的側(cè)顏，終是無言。

    次日。

    南寶珠醒來，掀開罩在臉上的手帕，惆悵地坐起身：“嬌嬌，我在這里可無聊了，咱們什么時(shí)候能出去呀？正所謂‘洞中一日，世上千年’，萬一咱們出去的時(shí)候，外面都是別的朝代了，那咱們可要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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