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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遲走后，南寶衣鼓起腮幫子，暴躁地?cái)嚺切╄F鏈：“他們?nèi)绱藢Υ绺纾瑢?shí)在可惡！”

    鐵鏈嘩啦啦地響。

    蕭弈握住她作亂的小手。

    他細(xì)細(xì)凝視小姑娘的眉眼，他記得從前的小姑娘不似如今這般喜怒無常，果然分娩帶給女兒家的痛苦，實(shí)在太深太重。

    他吻了吻南寶衣的臉蛋，哄她道：“你夫君武功精湛，天底下沒有幾個(gè)人能打得過。他們好不容易捉住我，自然要看得牢些。”

    南寶衣仍舊不高興。

    她撿起地上那封信箋：“這是什么？”

    蕭弈：“拆開來。”

    南寶衣看他一眼，照做。

    宣紙薄透，一個(gè)個(gè)名字排列其上，全是長安軍隊(duì)里有頭有臉的副將。

    蕭弈越看，神情越是猙獰。

    到最后，他獰笑著，連道了三個(gè)“好”字。

    南寶衣按照他的吩咐，拿燭火燒掉名單。

    她盯著竄起的火焰，丹鳳眼黑白分明，小聲道：“能叫二哥哥如此動(dòng)怒，這份名單，莫非是江左安排在北地的細(xì)作名單？我瞧見其中一位五旬老人，還是二哥哥帳下的幕僚，江左世家的心思，當(dāng)真昭然若揭。”

    蕭弈冷笑：“數(shù)十年前就開始布局謀劃了，這些年不知出賣了多少長安的情報(bào)，江左世家，自然野心不小。”

    南寶衣跪坐在地，打開帶來的食盒，取出美酒佳肴擺在矮案上。

    她挽袖斟酒：“如果二哥哥回到江北，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蕭弈捻著鎖鏈，鳳眼深邃殘酷。

    殺意已然躍于眼中。

    酒盞漸漸斟滿。

    酒液晶瑩，明晃晃地倒映出南寶衣沉吟的雙眼。

    她突然輕聲道：“二哥哥倒也不必趕盡殺絕……我有個(gè)主意……”

    她趴到蕭弈耳邊，嗓音嬌軟細(xì)膩，似是染上了南地的溫柔。

    嬌嫩的櫻唇若有似無地輕擦過蕭弈的耳廓，貼身靠近時(shí)，許是因?yàn)樯^孩子的緣故，那處比從前更加溫軟沉甸，分明是春夏之交的寒夜，卻令男人渾身緊繃，悄然起了一層細(xì)汗。

    蕭弈鼻子又格外靈敏，清晰地聞到那股芙蓉花香里，還透著淡淡的奶香，而他的小姑娘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嬌美的小臉正兒八經(jīng)，一副圖謀大事的表情：“二哥哥，這便是我的主意了。”

    蕭弈唇線繃得很緊，并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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