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許是想要散去那股子苦味兒,他從果盤里抓起一把糖。 是他前陣子送來的酸青梅糖,給南寶衣解孕吐用的。 他一把一把地塞進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著,淚水涌出,眼睛紅得厲害,卻溫柔笑道:“真甜……” …… 水牢。 蕭弈手腳被鐵鏈綁縛,關押在水牢最底層。 渾濁的污水淹沒了他的腰身,他垂著頭,胸膛上遍布新鮮鞭痕。 燭火被來自地底深處的風吹拂跳躍,掛在房梁上的鐵鏈相撞發出細微聲響,墻面上刑具黑影斑駁,亙古的寂靜里格外滲人。 他闔著眉眼。 耳畔隱隱傳來心腹幕僚的爭執聲: “太冒險了!既然南姑娘不會有事,陛下又何必親自走一趟江南?不過是生孩子而已,您去也不能幫她生呀!” “您是天子,天子御駕親征就已經足夠冒險,更何況深入敵人腹部!” “您絕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亂了分寸!” “……” 私語聲里,忽然有人道: “想去就去吧。” 光影從軍帳外照了進來。 說話的中年男人坐在角落,刺繡松鶴的雪白錦衣襯得他玉樹臨風,只是長期惡疾纏身,看起來病弱蒼白了些。 他咳嗽著,信手在面前棋盤上落了一子:“時間快到了,她的毒即將開始發作……如果被抓,阿衍可以拿解藥當做脫身的籌碼……尉遲長恭愛她入骨,作為交換,他會放你走。” 私語聲逐漸遠去。 小姑娘的哭聲突然響起。 帳中彌漫著血腥味兒,南嬌嬌蒼白著小臉,哭哭啼啼地罵他混賬,拼盡性命為他生了個小公主…… “二哥哥……” 她脆弱地啼哭,一聲聲哥哥,刺痛了他的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