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正月初六的時候,金陵終于放晴,久違的陽光落在園林草木上,侍女們歡喜地抱出棉被晾曬。 南寶衣坐在窗下,陪尉遲下棋。 她算是看出來了,尉遲是個庶子,在府里的地位遠遠不如尉遲長恭膝下的那兩個嫡子,江左的高官世家前來拜訪,根本就不帶搭理他的,所以哪怕是繁忙的新年,他也仍舊空閑。 她走了一步棋:“說起來,我上回托你送出去的信,可有送到二哥哥手里?” 尉遲捏著暖玉棋子,指尖停頓。 那封信,后來被他燒了。 他只有寶衣妹妹了,他不想寶衣妹妹和蕭道衍在一起。 他假裝無事地落子:“那人去了江北,只是始終沒有消息傳回來。我估摸著,大雍那邊查的嚴,那封信或許沒能送到蕭道衍手里。又或者……他收到了信,卻不愿意回復。” 南寶衣捏起一枚棋子。 她抬眼望向尉遲,青年也正凝視她,微挑的桃花眼瀲滟著情意,像是游動著輕靈的小魚,比三月的春水更多幾分溫柔。 這一刻,南寶衣什么都明白了。 她把棋子放回棋簍,一聲不吭地收拾起沒下完的殘局。 尉遲怔了怔,連忙握住她揀拾棋子的手:“寶衣妹妹——” “放開!” 南寶衣掙開他,丹鳳眼像是燃燒著火焰:“你私自扣下了我的信,對不對?尉遲,我信你,才把信交給你。你口口聲聲說幫我,私底下卻行事刻薄,你說要與我做朋友,這算哪門子朋友?!” 少女顧忌著肚子里的孩子,平時從不生氣發脾氣。 此刻她寒著俏臉,起身就要往外走。 尉遲面色倉皇,連忙追上去拉住她:“我錯了,是我嫉妒他的緣故,才不肯把信交給他,妹妹別生氣——” 南寶衣不搭理他,仍舊要走。 尉遲著急,連忙握住她單薄的雙肩,把她抵在屋檐下。 英俊深邃的眉眼,染著惶然失措,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努力彌補道:“我,我安排你們見面,成不成?” 見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