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勒轉馬頭,往柳林外面走。 走出幾步,他突然輕聲:“你們只知道爭權奪勢,在長安是為了爭權,打著調(diào)查水患、剿滅山匪的名義來到洛陽,也還是為了爭權。你們眼中,沒有被水患摧毀家園流離失所的百姓,沒有劫掠富商占地為王的山匪。你們眼中,只有權勢,只剩權勢。” 蕭弈微微挑眉。 不等他說什么,殷朝宗已經(jīng)厭倦地策馬而出。 蕭弈眼中多了些欣賞,一夾馬肚利落跟上。 兩人從漫天灰塵里廝殺出來,最后蕭弈一招回馬挑槍,九尺陌刀的鋒利刀尖,恰恰抵在殷朝宗頸邊。 一線封喉。 殷朝宗落后半招,垂眸盯著刀刃,低聲:“是我輸了。” 蕭弈收起陌刀:“承讓。” 這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 無論是雍王還是殷家大公子,都展現(xiàn)出了強悍的力量。 看臺上響起鋪天蓋地的喝彩聲,美麗熱情的洛陽仕女們,更是第一次拿正眼欣賞這位殷家庶長子,私語間已有少女心生愛慕,打算回家之后請家人登門說親。 蕭弈走得快,殷朝宗腿腳不方便落后幾步,就有大膽的姑娘成群結隊地撲上前圍住他,把香囊、手帕、牡丹等物獻給他。 殷穗坐在看臺上,臉蛋紅撲撲的,激動地拼命鼓掌:“嬌嬌,雖然大表哥敗了,但我還是好歡喜!我第一次看見大表哥騎馬,第一次看見大表哥與人比武,他的彎刀耍得可真好!” 她那么高興,像是發(fā)現(xiàn)了寶藏的姑娘。 南寶衣輕搖團扇,笑著慫恿:“坐在這里鼓掌算什么本事,你沒見那些姑娘都去跟他搭訕了嗎?” 殷穗緊張:“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與他說些什么,我一看見他就害怕……更何況,我身邊也沒帶親手繡制的香囊與手帕……” “送這個。”寒煙涼變戲法兒似的變出一只盛滿香茶的青瓷盞,“打斗之后容易口渴,什么香囊手帕,都不如一碗水來的實用。” 殷穗紅著臉,猶豫不決地望向南寶衣。 南寶衣看得清清楚楚,那青瓷盞是寒老板從殷穗食案上拿的,是殷穗用過的東西,邊緣還殘留著口脂紅痕呢。 她看熱鬧不嫌事大,忍著笑點頭道:“快去啊。” 殷穗接過青瓷盞,鼓起勇氣望向被少女們包圍的郎君。 他蹙著眉,大約很不擅長應付這種局面,看起來舉步維艱。 終于打發(fā)走那群少女,他獨自走到看臺角落,低頭整理護袖。 殷穗像是豁出去般,抬步走向他。 因為有胡人血統(tǒng),所以大表哥生得格外高大挺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