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老皇帝倚靠著床柱,老眸里泛出濕潤: “朕年少時,見慣了皇族傾軋,兄弟殘殺。可是當皇帝,有什么快活的? “朕大半輩子,都活在宮墻里的爾虞我詐之中,唯有去錦官城的那些天,唯有和帽帽兄稱兄道弟的那些天,真正瀟灑暢快過。 “朕啊,最羨慕你們的父親了。 “愿來世,不復生于帝王家!” 宮闈深深。 南寶衣抬起頭,坐在龍榻上的老人,睜著眼睛,靜靜注視窗外。 如意寶瓶紋的紅漆窗戶,只有四四方方一小塊。 窗外是秋日高遠的天空,偶有飛鳥掠過,在宮殿重重、檐牙高啄的皇宮里,是那么的自由爛漫…… 南胭緩緩站起身。 她哆嗦著伸出手,試探了一下老皇帝的鼻息。 她猛然退后幾步,喃喃道:“皇上駕崩了……” 南寶衣脫力地跪坐在地。 南胭深知如今楚懷修勢大,手中的遺詔,只會給自己帶來禍端,于是她把遺詔仔細藏進肚兜,才拎起寬大的宮裙,紅著眼睛奔向殿外:“皇上駕崩——皇上駕崩——!” 少女聲音尖銳。 穿過一重重宮殿,一道道宮巷,呼嘯著反復回蕩在不見盡頭的巍峨宮城里,然而卻是沒有幾分悲傷的。 古老的青銅鐘,被驟然敲響,驚飛了棲息在殿梁上的鳥群。 鐘聲杳杳。 它們見證過太多皇權交迭。 …… 宮外,靖王府。 蕭弈策馬歸來時,王府管家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他滿臉著急,把靖王夫婦和世子妃被宣召入宮的事情講了一遍:“哎喲喂,小的當時也沒意識到,王爺入宮有什么不妥。后來細細打聽,才知道皇親國戚都被宣召入宮!這要是有個什么好歹……” 蕭弈把玩著壓勝錢。 楚懷修下旨命他去玉樓春接駕,原來真正用意并不在玉樓春,而是調虎離山,將靖王夫婦和南嬌嬌弄進宮,以此拿捏他…… 寒煙涼策馬而來。 她翻身下馬,道:“主子,你走后,楚懷修又返回玉樓春,要求天樞查探一個女人的消息。他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查探誰?” 寒煙涼頓了頓,才道:“大雍先太子妃,溫彤。”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