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是……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指責議論,隨著沈議潮對她痛下殺手,她堅定的心忽然就產生了動搖。 不可否認,她愛著蕭弈。 可是,只依靠兩個年輕人的愛,支撐不起一場白頭偕老的婚姻。 婚姻,是兩個家族的事。 大雍長安的門第觀念,比南越國嚴重千百倍。 哪怕她可以忍受被大雍皇族瞧不起的滋味兒,但是她的家族呢? 她在乎的親人,會不會被那里的皇親貴胄嬉笑嘲弄? 她的長輩,會不會被冠上賣女求榮、攀高枝的罵名? 重活一世,比起自己的幸福,她其實更盼望家族有尊嚴、有體面地活著。 蕭弈凝著她:“嬌嬌?” 南寶衣抬起頭,從容鎮靜:“二哥哥,咱們的親事,或許還要再仔細考慮。我細細想來,同意娶我的只是你自己,你的父皇母后,還有你的許多長輩,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成親了。” 蕭弈眸色漸深:“你這是何意?” “你曾當著我家長輩的面,說在我及笄之前,可以重新考慮是否嫁給你。如今,我想使用那個機會。”南寶衣鎮靜得過分,“蕭弈,我想重新審視,你我的親事。” 寒風透窗而來。 蕭弈唇線繃得很緊,寬袖底下的雙手,更是一點點握緊成拳。 沒有冬陽的光線,暈染開冷冽的蒼白。 他的面容籠在那樣蒼白的光線里,破天荒地透出幾分冷意,以及被遺棄后的倔強與涼薄。 自幼,就孤獨地活在偏僻陳舊的枇杷院。 沒有親人,沒有手足,沒有朋友。 他看著別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而他磕磕絆絆地長成少年,心性在那樣漫長的過程中,逐漸被磨礪得陰冷而睚眥必報。 那么壞的他,卻遇上了那么溫暖的南嬌嬌。 可是如今,這唯一的溫暖也將棄他而去。 蕭弈,手掌兵馬,權傾朝野,人人艷羨。 可是,他稀罕的,當真是那些俗物嗎? 他的瞳孔里翻涌著血色,手掌猶如鐵鉗般箍住南寶衣的腰身,霸道的占有欲悄然涌出,他恨不能將這個小姑娘藏進他的金屋子,不許她逃跑,不許她被任何男人窺視…… 南寶衣蹙了蹙眉尖,丹鳳眼悄然涌出淚意。 蕭弈箍得那么緊,箍得她腰肢生疼…… 蕭弈慢慢回過神。 他念著她腳踝受傷,念著她涌出的淚花,終究是先敗下陣來,在她的眼淚面前心軟得一塌糊涂。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