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蕭弈的寢屋搬運一空,就連沈議潮和姜歲寒的起居細軟也都跟著搬走。 已是子夜過半。 整座南府鬧鬧哄哄燈火通明,甚至還驚醒了老夫人和其他長輩。 聽侍女回稟了朝聞院的事,南廣雙手攏在袖管里,笑逐顏開:“嬌嬌,蕭弈那廝走了才好!父親如今算是看清楚了,嫁給官宦人家有什么好,規矩又多、人情來往又復雜,還不如嫁給富貴商人來得快活!” “別胡說?!? 程葉柔暗暗瞪他。 老夫人披著外裳,嘆息著把南寶衣摟進懷里。 荷葉說錯話在前,蕭弈命人掌摑她,論起來也不算什么。 反而是她的小孫女,幼時有長輩們寵著,稍微長大些,又有蕭弈寵著,把性子都養嬌縱了,今夜這番舉動,先是派人跟蹤打探未婚夫的行蹤,后又為侍女打他耳光,實在有失分寸。 若是傳出去,要被人指責有違閨訓。 南寶衣咬著手帕,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她小聲:“祖母,他會不會不娶我了?” 老夫人替她抹了抹淚花。 她算是看出來了,她的小孫女,怕是已經對蕭弈情根深種。 也是,放眼天下,又有幾個兒郎,比得上蕭弈的風度和權勢? 被這種男人寵愛過,其他男子,又如何入得了眼? 她慈聲安慰:“你們自幼一塊兒長大,十幾年的情分,怎么可能說沒有就沒有?等嬌嬌再長大些就會明白,再恩愛的夫婦,也會在歲月里產生嫌隙。所謂婚姻,不就是吵吵鬧鬧分分合合嗎?” 南寶衣若有所思。 回到朝聞院,院子里空落落的。 她踏進寢屋,荷葉立刻跪倒在地,哭哭啼啼地請罪。 南寶衣扶起她,吩咐云袖去拿藥膏,輕聲哄她:“今日之事,是我與他之間的爭執,和你沒什么關系。你若真心有愧,替我鋪紙研墨?!? 她已經想清楚了,派人打探他的行蹤,是她的錯。 辱罵那位彈琴的美人是妓子,也是她嘴巴壞。 掌摑蕭弈,更是她不對。 不對,就改。 少女攏了攏輕紗裙裾,在矮案后跪坐,挑亮琉璃燈籠,認真地提筆舔墨。 再過三日就是冬獵,她打算寫一封道歉信給蕭弈,等彼此平心靜氣了,再討論他去歌盡桃花買酒聽曲的事。 已是冬獵那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