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她多慮了嗎? 南寶衣捧著被熱玫瑰汁浸潤的帕子,輕輕覆在面頰上。 但愿是她多慮了吧。 少女梳靈蛇髻,換了一襲豆綠繡花襦裙,清清爽爽地踏出閨房。 大書房的木質廊廡下,置著矮案和蒲團,沈議潮正拿銅錢排演八卦,姜歲寒歪倒在地,臉上蓋著醫書古籍,儼然是睡回籠覺的架勢。 破風聲突然傳來—— 羽箭刺破空氣,險險從南寶衣鬢邊掠過,鋒利箭頭筆直沒入廊柱。 她咽了口唾沫,驚悚地望向拈弓搭箭的少年郎。 十四歲的少年郎,粗布短褐,容貌奪人,一雙狐貍眼藏滿了戾氣。 這半個月以來,寧晚舟始終住在朝聞院,跟二哥哥的暗衛學武功和騎射,卻始終沒見珠珠來尋他。 南寶衣覺得,這廝壓抑的憤怒快要決堤了。 她拔下羽箭,望了眼廊柱上那蜂窩密布的箭孔,訕訕道:“小公爺,我這廊柱雕花繁復,被你毀了,再請師傅重雕可是很貴的。” “你也嫌我窮?” 寧晚舟戾氣更盛,朝南寶衣的眉心拈弓搭箭。 南寶衣舉起雙手,快要哭了。 蒼天可鑒,她真沒嫌棄寧晚舟窮啊! 她敢嫌棄嘛?! 寧晚舟冷哼一聲,正要給她點兒教訓,背后有人先給了他一巴掌。 他摸著被打疼的后腦勺轉身,蕭弈簡單粗暴地吐出一個字:“滾。” 寧晚舟打不過他。 他抱著弓箭,黑著臉去旁邊找箭靶子。 “二哥哥,”南寶衣好奇,“你今日不上朝不去衙門嗎?” 大理寺卿雖然官職不算高,但卻是個有實權的京官,每日不僅要處理大量訟狀,還要復審各個郡縣送上來的案子。 蕭弈偶爾會把案子的卷宗帶回朝聞院,南寶衣替他研墨時偷看,誰家的婆娘紅杏出墻啦,誰家的兒子為分家不公打架啦等等雞零狗碎的事兒一堆,但也有全家被殺那種叫人膽顫心驚的大案。 而蕭弈在刑獄司法衙門摸爬滾打了一陣子,如今往那里一站,哪怕身穿常服,身上的官威也仍舊叫人害怕,那種明察秋毫的氣度更令人膽寒,仿佛被他冷冷看上一眼,就能被他洞穿所有的小心思。 可南寶衣是不怕他的。 因為這是她要嫁的男人。 她上前,替蕭弈整理袖角。 蕭弈摸了摸她的腦袋,薄唇噙著幾許縱容:“今日休沐,陪你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