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黃昏時,她獨自跑到庫房,大著膽子掀開那十抬聘禮。 紅漆箱子里,都是些看起來很大,但實際上并不值錢的物件兒,像花瓶啦、銀水盆啦、布匹啦等等。 甚至,連件像樣的首飾頭面都沒有。 她對著紅木箱發呆。 她想著程哥哥對她還算溫柔客氣,必定是喜歡她的。 只是官家兩袖清風,所以程府拿不出那么多銀錢,沒辦法替程哥哥置辦更多聘禮。 這么安慰著自己,她忽然聽見庫房門口傳來嗤笑。 她望去。 府里那個最討厭的少年抱臂倚在門邊,神情譏諷戲謔。 她自覺丟臉,急忙蓋上紅漆木箱,厲聲指責:“蕭弈,你真不講規矩,怎么能私自偷窺本姑娘?!” “程家娶你,就給這點兒聘禮?看來,對方也沒把你當回事?!? “你胡說!” 少年哂笑,從懷里取出一本厚厚的賬目,散漫地丟在她腳邊。 他懶散道:“程家二十年來貪污受賄,賬目全在這里。他們家富得流油,并不缺你那點兒聘禮,只是愿不愿意給的問題?!? 她急忙撿起賬目。 翻開來,雖然不怎么能看懂,但也瞧得出銀錢來往數額巨大。 絕非尋常太守,能負擔得起的。 她一頁頁看著,雙手止不住地發抖。 蕭弈又道:“我若是你,便叫人揣著這本賬目,去盛京城告御狀,報復程家對你的不上心?!? 南寶衣合上賬目。 她嫌棄:“你吃穿住行全仰仗我家,就是個連小廝都不如的卑賤玩意兒!你見我要嫁給太守家的公子,嫉妒我即將得到幸福,所以不安好心,要拆散我的姻緣。我已經窺破了你的陰謀,不會如你所愿的!” 蕭弈唇角的弧度,漸漸壓了下去。 他眉眼如山,冷漠地盯著她。 半晌,他忽然走向她。 他生得那么高大,氣勢又如此凜冽陰沉,再加上庫房無人、天色轉暗,南寶衣不禁心中害怕。 她抬頭挺胸拿出氣勢,學著府里那些仆婦暗地里罵蕭弈的話,指著蕭弈的鼻尖兒罵道:“你這個沒人要的賤種,什么二公子,也就是個粗使的雜役罷了,怎么敢用這種目光看著本小姐?我我我,我可是你要侍奉孝敬的小姐……” 蕭弈的眼神太可怕了! 她的氣場漸漸弱下去,下意識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紅木箱。 她仰起頭,緊張而膽怯:“我警告你哦,你要是不聽話,我就罰你跪祠堂,不給你飯吃——” 話未說完,就被蕭弈捏住面頰。 他俯下身,丹鳳眼晦暗如深淵,嗓音低啞深沉:“南寶衣,你最好別嫁給程德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