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南寶衣注視著這座破敗殘舊的覺苑寺,只覺無形中有一張大網,正徐徐朝他們拉開。 她不自覺地壓低聲音:“覺苑寺第一個染上魚瘡疫的人,是穗穗。而穗穗最初高燒時,接觸過的唯一一個外人,是姜歲寒的師父。” 蕭弈接著道:“姜歲寒昨夜告訴我,魚瘡疫,他不是治不了,而是不敢治,之后便一直借酒澆愁。如果弄出魚瘡疫的人本就是他師父,他害怕忤逆師門,自然不敢治。再加上對師父的品格產生懷疑,便也有了借酒澆愁的理由。” “假設弄出魚瘡疫的人,就是姜老大夫……” 南寶衣朝芭蕉叢踏出幾步,回眸望向蕭弈,“那么十年前衛國軍隊中出現的那場瘟疫,是否也是他的手筆?” “他利用毒藥,幫薛定威滅了衛國,可見他效忠薛定威。”蕭弈挑眉,“十年之后,他再一次弄出了那種毒藥,并且,還拿嬌嬌試藥,企圖研制出解藥……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薛定威身邊,有重要的人身中此毒。二哥哥可還記得,咱們雪夜赴薛家別莊宴會那次嗎?” “記得。”蕭弈折下一朵嬌美芙蓉,隨手簪上南寶衣的鬢角,“嬌嬌在薛定威的暖閣,看見翡翠屏風后面躺著一位美人。你問我,那位美人是誰。” 南寶衣記得他的回答。 ——龍有逆鱗,觸之者亡。那屏風后的睡美人,是薛定威蒼老的緣由。其重要性,猶如嬌嬌之于本侯。 少女回憶著,“那位美人,是薛定威深愛的女人。毒藥不會無緣無故出現,所以她定是十年前染上的,這些年始終未曾治愈。可十年前染上魚瘡疫的都是衛人,所以她也是衛人。 “二哥哥,魏大叔的妻子,在衛國國破那年被薛定威強奪。我想,翡翠屏風后的睡美人,便是他的妻子。魏大叔舉止從容優雅,一手刀法出神入化,從前定是衛國貴族。他的妻子,定然也是衛國貴族。” “衛國公主。” 蕭弈判斷。 南寶衣望向他。 蕭弈舌尖抵了下左腮,笑得邪肆而釋然,“守劍門天險,刀法又出神入化的,只有衛南一人。魏劍南,就是衛南,昔日衛國赫赫有名的戰神。他迎娶的是衛國公主,當年以美貌聞名諸國的女人。” 南寶衣小臉凝重,“也就是說,薛定威私自囚禁衛國公主,長達十年……” 這是欺君大罪。 足以讓薛定威丟了官位。 她仰起頭,眼神明亮而堅定,甚至還有不加掩飾的野心,“二哥哥,這是你代替薛定威,成為鎮西大都督的最好契機。” 蕭弈不置可否。 薛定威坐擁四十萬大軍,想代替他執掌蜀郡,絕非易事。 南寶衣抬手摸了摸鬢角的芙蓉花。 她忽然彎起眉眼:“二哥哥,你聽說過,甕中捉鱉嗎?” …… 是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