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馬車駛離長街。 街邊,穿煙粉襦裙的少女,清瘦可憐,戴一方遮面輕紗。 正是南胭。 她彎腰撿起一張銀票,手指發白輕顫。 憑什么南寶衣可以視銀錢為無物,可以當高高在上的南府嫡女,而她就要在窯子里受苦,伺候那些惡心的男人?!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啊! 正要把銀票塞進荷包,突然被人抓住肩膀。 她還沒回過身,臉頰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她捂住臉跌倒在地。 抬起頭,老鴇已經將她撿到的銀票塞進自個兒懷里。 老鴇叉腰罵道:“賤蹄子,帶你出來買胭脂水粉,你竟敢藏私房錢?!我告訴你,以后你賺的銀錢,都歸老娘!你也別想逃跑或者托人回南家求救,你這種爛胚子,南家才不會管你!” 南胭含著淚水。 她爬起來,討好地挽住老鴇的手臂,“媽媽,胭兒不敢逃跑的……您對我那么好,我怎么舍得逃跑呢?您看,前面就是賣胭脂水粉的鋪子,胭兒陪您進去吧?” “哼,這還差不多!” 鋪子里除了胭脂水粉,還有些金釵首飾。 南胭扶著老鴇踏進門檻,掌柜的正在接待一對年輕夫妻。 男人容貌俊秀,挽著新婚妻子的手,溫聲道:“你懷這一胎十分辛苦,喜歡什么首飾,只管告訴我,我都給你買回去。” 他妻子生得溫柔清秀,抬手替他擦了擦額角,“米鋪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咱們不能大手大腳地花錢。” “你是南家旁支的女兒,娶到你,是我高攀,我怎敢對你不好?這對龍鳳鐲好漂亮,我給你買回去。” “別,你前些日子,已經給我買了好幾對。” “換著戴也無妨。” 南胭看得出神。 老鴇狠狠擰了下她的耳朵,“那是西街米鋪的董老板,和他才過門不久的新婚妻子。他們都是體面人,你這小蹄子總盯著他們做什么?!去,買胭脂去!” 南胭捂著擰疼的耳朵。 原來…… 那個男人就是西街米鋪的董老板。 昔日,祖母想說給她的夫君。 如果當初她答應嫁給他,那么此時被他千嬌萬寵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她南胭? 一絲悔恨,在眼底掠過。 卻也只是稍縱即逝。 她堂堂錦官城才女,怎么甘心嫁給區區米鋪老板? 就算她現在進了窯子,又如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