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我認(rèn)輸-《病態(tài)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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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自然也就牽扯了進去, 只有舒楊請了假照顧孟聽。
事實上, 孟聽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她打電話打不通,發(fā)短信沒有人接。
然而今天她慌得快哭了, 才打通江忍的電話。
她穿著藍白色病號服, 身影伶仃。
“江忍。”
少年嗓音沙啞, 輕輕“嗯”了一聲。
“你在哪里, 我可以來找你嗎?”
那邊安靜了很久。
安靜到彼此兩個人都聽得到對方的呼吸,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帶著哭腔:“我看見了, 你把我抱出來的是不是?”
你抱我出來的對嗎?
江忍看著窗前盛開的月見, 緊緊握住了被單。少年很用力, 用力到手背青筋鼓起。
他用盡全力才能淡淡道:“不是, 那么大的火,我進不來。”
孟聽不相信。
可他不打算說給她聽, 江董推門進來,看見江忍在打電話。
少年臉色冷漠蒼白, 江董忍了又忍,才怒斥道:“掛了!”
聲音吼得太大聲, 連孟聽都聽見了。
江忍掛了電話,少年垂眸,望著手中的手機沉默。
江董好幾天的火氣終于爆發(fā):“你瘋了是不是,還要不要命了,醒過來怎么說的?分手,你倒是給我分手啊, 怎么著,命都不要,要去做人家的英雄。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個這么偉大的兒子!”
高義跟在江董身后,不敢吭聲,但是江忍出奇的平靜。
六月的午后,他赤.裸著上身。身上一圈紗布,他沒有理會歇斯底里的江董,沖著高義說:“把我衣服拿過來。”
“不準(zhǔn)去!我看今天誰敢去!你要是嫌命長老子親自打死你!”
高義領(lǐng)著江董的工資,自然不可能聽江忍的話。
江忍也沒在意,他分外平靜。額上一層冷汗,去拿床邊柜子上的衣服。
陽光照不進來,只有明亮的白熾燈,讓他側(cè)顏冷峻。
他抬手,忍著痛,穿上黑色的襯衫。
一顆又一顆扣子,他指節(jié)冰涼,扣到了喉結(jié)處。
高義看得眼圈都紅了。
江忍抿著唇,抬手撥通了那個在心里早就默背了無數(shù)遍的數(shù)字。
“我在市醫(yī)院住院樓b樓,vip712房,你過來吧。”
孟聽顫抖著嗓音:“好,我馬上過來。”
他掛了電話,江董臉色已經(jīng)風(fēng)雨欲來。
江忍打開遙控器,開了電視,上面在放一檔闖關(guān)的綜藝。上面的參賽者得跑過重重關(guān)卡,最后才能拿到大獎。可是很多人,即便再努力,也在途中就落了水。
他開電視的時候,恰好是一個男人闖到了最后一關(guān),他本來都跳過去了,可是手上沒有抓穩(wěn),功虧一簣。
江董江季顯今年已經(jīng)快五十了。他三十多才有了江忍這么個兒子。
這個兒子叛逆,多動,從生下來開始就哭鬧不停,一點都不省心。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江忍這么安靜,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擾他的世界。
他還記得接到h市這邊電話的時候看到他的模樣,急救手術(shù)室的燈亮了整整八個小時。
背部百分之十五的燒傷,還有他的腿,血肉模糊。
即便打了麻藥,他睡夢中依然疼得顫抖,肌肉緊繃。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疼成這樣,他愣是沒有一滴眼淚。
江董來就弄明白所有的事情了,他那個不省心的兒子,沖進大火里,在房梁坍塌前,護住了一個少女。瘋了嗎?還要不要命了!他以為自己是誰,大羅金仙嗎?
江忍甚至沒有力氣抱著她走出來,讓隨后趕到的消防員把她抱了出去。
江董說:“你把她叫過來做什么!”
“分手。”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太平靜了,只是壓抑的呼吸頻率,泄露了他并不平靜的內(nèi)心。
“電話里給她說。明天你就轉(zhuǎn)院跟我回h市!”
江忍死死握拳,轉(zhuǎn)頭看他,壓抑的情緒終于爆發(fā):“電話里說!我也想電話里說,我和她打電話三分鐘,這兩個字想了無數(shù)次,可你讓我怎么說,要我怎么說!我他.媽就算是不要這條命,我也想和她在一起!你以為我想分手!”
高義別過頭,眼睛濕潤了。
江季顯過了很久,閉眼把走出了門:“讓那個小姑娘過來吧。”
孟聽邊跑邊咳,六月的太陽明晃晃地掛在天空。她和江忍在一個醫(yī)院,只是在不同的大樓,她呼吸疼痛,嗓音沙啞一路問過去。
舒楊擔(dān)憂地看著她。
柔柔弱弱的姑娘很堅強,衣服甚至都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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