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一天,大衛仍然坐在海邊,不知積攢了多久的厚厚的沙土覆蓋在他身上,一只芎猿來到了大衛面前,以為大衛是塊石頭,它扒拉著泥沙間的貝殼,大衛睜開眼,看到了這個滿身長毛的猴子,眼中緩緩流露出了一絲生氣,大衛忽的站起來,抖落身上的泥土,四肢著地狂喜的盯著那只芎猿,芎猿被嚇了一跳,蹦到一邊,警惕的盯著這只只有頭上有毛的怪猴子。。。 幾天后,大衛跟著芎猿進入了猿群,起初猿群都對這個奇怪的猴子充滿敵意,但很快就被一只烤熟的吼鳥驅散干凈了,泛油的肉質肆虐著猿群的味蕾,很快,大衛就融入了集體,好景不長,再一次巨大的寒流中,猿群和附近半個大陸的生命幾乎滅絕了,大衛孤身一人度過了孤獨的240年,這段時間大衛用過所有的辦法來殺死自己,無論是窒息或者炙烤都無濟于事,只能徒增痛苦,漸漸的,溫度轉暖,寒流過去了,生機重現,大衛經過數年的長途跋涉后又加入了一個新生的尤穆地猿的群落,并且用烤肉與不會受傷的軀體很快當上了首領。就這樣,大衛在不知多久后,漸漸學會了猿群的交流方式,并且使猿群越發壯大。一批批老猿死去,又有更多的新猿出生,在一次大衛鉆木取火的時候,他沒發現,不遠處的角落里,一只新生不久的小猿正有樣學樣的拿著木棍敲打著地上的樹根。 漸漸的,群落間更多的猿類開始學習用兩只腳走路,用石頭砸開堅硬的果殼,冥冥中好像有一只手把猿群的習慣推向了另一個方向,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早已忘記了這就是自己尋求的答案。。。就這樣,大衛經歷了無數的地震,寒流,火山爆發,在一次大陸架震動中,大衛掉進了巨大的裂縫中,漆黑,安靜,沒有空氣的地表下,他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經過無數年滄海桑田的變化,當大衛爬出一頭擱淺的鯨魚腹部的傷口時,終于再次見到了陽光,而這時,大陸上已經遍布直立行走的智人 大衛在無窮無盡的時間里失去了生活的意義,有時他可以像石頭一樣幾百年不思考,或者暴躁的只身一人征服一個又一個部落,他可以一動不動的看著小苗從破土長到參天,或者可以沿著一個方向走直到被山脈阻隔,有一天,大衛學會了忘記,當他覺得沒意思的時候,只要花幾十年時間就可以清空腦袋里大部分記憶,那之后他笑了一下,距離上次笑已經過了幾萬年的時間了。人類漸漸的支配了整個地球,他們的臉越來越扁,腳掌越來越寬,他們走出山洞住進茅屋,手中的木棒也漸漸變成利斧。大衛也有了眾多的名字,在一次他被巨石砸中又爬起來后,被叫做海格力斯,一次心血來潮為自己修建三角形建筑后被叫做納爾邁。在畫了幾幅畫之后被叫做達芬奇,300多年后,他又寫了一本書,那時他叫達爾文。 幾百年在他眼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天,他衣衫襤褸的躺在街角,任憑雨水沖刷著自己,身邊堆滿了酒瓶,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醉意。雨突然被隔斷了,一雙鞋走進了他的視線,他揮揮手示意那人走開,可那人沒有反應,他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是一位有些駝背的中年人,正當他要低下頭找有沒有剩余的酒的時候,中年人的一句話使他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嗨,大衛,初次見面,不,對你來說,是好久不見。。。” 大衛幾萬年都未曾有過波瀾的眼神變了,憤怒痛苦悲傷等等仿佛壓抑了幾百萬年的情緒瞬間突破無數被封存的記憶,一股腦的沖出來,可大衛卻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衛被帶到一所海底監獄中,那位大叔,也就是C教授向他講述了基金會以及他經歷這一切的緣由,在基金會建立之初,有幾條不知何時擬定的守則必須遵守,其一就是,在1959年7月23日,威尼斯圣馬克廣場西部某街區找到一名流浪漢,對其進行s級收容措施,兩天后北愛爾蘭唐郡的一所育嬰院會誕生一位名為大衛查爾斯的男嬰,對其進行55年的監視以及保護,盡一切阻斷其于“流浪漢”接觸的可能,并在其55歲生日過后的第4天,對該目標使用A-211號收容物品(就是那個破爛椅子),回轉時間為277萬年前。屆時對流浪漢的收容措施解除。 那天,大衛得知了自己的一生是一個輪回,在自己55歲時,必然會被傳送到幾百萬年前,去當那個推動人類智慧萌芽的向導,而這也使他陷入了一個無解的時間悖論中,導致他不論如何也不可能在下一個自己坐上那把奇怪的椅子前死掉。 時過境遷,55年后的一天,C博士給了大衛一塊表,當表的時針走過兩圈后,另一個自己又會回到300萬年前,重新經歷自己幾百萬年里經歷的所有事情,他就是人類的起源,自己就是自己畢生追求的答案。而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大衛穿上了幾天前另一個自己留下的衣服,坐上了回家的班機,他用在海底監獄里的55年忘記了300萬的記憶,當他帶著蛋糕重新推開家門時,仿佛就是一個剛剛出門不幾天又回到家里的老頑固。 此時此刻,陽光從窗子射進來披散在身上暖洋洋的,大衛擁抱著自己的兒子,老淚縱橫。 “生日快樂!”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