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岳繁京應該感慨或者傷感,不管平時伯母們對她的照顧,跟妹妹們一樣的好,真到關鍵的時候,還是各自為自己。 但是真到關鍵的時候,都是為自己,有誰不是嗎? 在這里雖然說不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也談不上要為隔房的侄女兒舍身成仁。 何況岳愛京的嗔怒沖沖也和岳繁京的另一個想法印證,妹妹們嫁的好,決計不會不照顧姐姐。不敢說有很多的照顧,至少有那么一天岳繁京衣食無著,妹妹們有衣裳有吃的,就不會讓姐姐凍到餓到。 岳繁京堅信這一點,因為她們都是邊城長大的孩子,在很小的年紀就把生離死別看得習慣,相對于別的城池,也珍惜眼前的一分光線。 把兩張紙條在手心里揉搓著,等到回房的時候,字跡混到紙張里面,模糊的看不明白。隨手放到火盆里,添起一把小火苗,這個秘密再也不會讓任何人發現,岳繁京有一剎那的輕松。 轉而,到底這算一種背叛,對于年青的小姑娘來說,承受起來比較難,心頭仿佛承載萬千條秤砣,沉甸甸的壓迫筋骨。 離晚飯前還有鐘點,岳繁京也不指望奉承貴人,向椅子上坐下來。悶上一會兒,又下意識打量房中一會兒。 沙漏在閣架上飛快流動,橙黃色的沙鮮明奪目,和紅漆木架配得合適,總讓房里盎然生輝。 冬日灰蒙蒙的天,雖有雪光前來彌補,但是兩邊卷頭長條幾上的一盆水仙、一盆臘梅,才真正帶給房中流動的亮麗。 整整齊齊的一方畫案,上面有滿滿的筆掛,七、八個顏料碟子。旁邊磊著厚厚的書和宣紙。 紙不是最好的,但在幽塞城里諸多繡閣中,算是頭一份兒。 姑娘們房里有祖母安置,這些是岳老夫人對孫女兒的希冀。她盼著飛上枝頭,必要的學費不能節省。 岳繁京知道秦玉蓮羨慕自己,梁夢繡羨慕自己,就連幾個財主家的姑娘也羨慕自己。 她怎么忍心讓祖母為難,祖母的為難全在臉上。 岳繁京抖抖衣衫,好似抖落不起眼的塵埃,把這段背后捅刀子抖掉。春枝不在,她往房里去,打算自己取衣裳。 春枝奔進來:“姑娘姑娘,荷花和月桂把您搶走,荀媽媽讓我干個活計,如今我回來了,要換新衣裳了嗎?” 岳繁京說是,春枝高興壞了,姑娘換上,她也就能心安理得的換上。換衣裳的時候,嘰嘰喳喳的春枝說了說聽來的消息。 大姑娘不聽話,祁媽媽還是自己上,她還在廚房里幫忙做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