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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茍且未必能生，慷慨必然赴死。

    八位天仙大能設下一陣，請君入甕，李青不得不入，可算得他平生第一大劫。

    隨著李青投身陣中，身離冥府，那股源源不斷流入他體內，讓他能夠斬殺天仙甚至掀翻地府的力量忽然消去。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陣無法抑制的虛弱感猛然襲上心頭，差點讓他道心失守。

    李青拔劍四顧，卻發現四周只是灰蒙蒙一片，仿如混沌，不見殺機，他拄劍而立，雙手輕輕搭上劍柄，雙目微闔，閉目養神。

    不知根底的情況下，他所能做的，也不過是以不變應萬變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十天半月，也許是三五十年，李青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

    一個人的精神崩得太久，總會感到累的。

    ……

    身形不斷地下墜，如同遭了夢魘，即將沉淪入深淵。

    李青的精神有些恍惚，但求生的本能讓他開始掙扎起來。

    天高地闊，碧海流云。

    李青身形猛地一輕，如同掙脫了一層束縛，讓他心頭涌出一股暢快來。

    他不由得發出一聲長嘯，天穹之上傳出一聲清脆的鳥鳴。

    李青忽然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只鳥，他拍打著翅膀，在天空之上翱翔著。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沒有束縛，沒有禁錮，只有自由。

    我是一只鳥。李青想著，但他又有些疑惑，他隱隱記得自己應該是人的。

    人？

    忽然冒出來的念頭讓他感到驚奇，人是什么？

    他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想不起來，索性不再想了。

    他在天空中飛翔著，餓了就吃山果，渴了就飲朝露，累了就睡在風里，心底無比地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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