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復仇-《烏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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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屋子里,亮起了一縷微弱的光,那一盞油燈被狗雜種再次點亮了。
昏黃的燈光下,屋子里擺著三口棺材,火盆里還殘留著絲絲余溫。
廂房里,擺放著一只熟桐漆刷成的木桶,正騰騰冒著白氣,木桶里有一個肌膚雪白的女子,閉著雙眼一動不動,沒有一絲呼吸。
她身上那些淤青顯得分外礙眼,生前顯然遭受了非人道的凌辱,可是她那美麗的臉頰上依然掛著溫婉的笑容,雪至至死的那一刻,沒有憤恨,她帶著與狗雜種孩童時最美好的回憶走了。
狗雜種目光柔和的凝視雪至,抽咽了一聲,抹了把眼淚,拿著手巾細細地擦拭著雪至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沉聲喃喃地說:“阿姐,我知你素愛干凈,平日里也從不打扮。咱們家光景不好,你總是把最好的東西都讓給了我。這一次走鏢回來,你知道嘛,我給你買了胭脂水粉,還有一身新衣,雖然是粗麻布衣,但我知道,穿在你身上,比那些身穿綾羅綢緞的大小姐都要漂亮。”
手巾一上一下的輕搓著雪至的肌膚,狗雜種感覺一年又一年的記憶從腦海中再次重現,直至消散。
他想起了和雪至生平中唯一一次見到白雪紛紛,兩個人在雪中奔跑的場景;他想起了第一次出門找活計,雪至偷偷塞給他兩枚白水雞蛋時的疼愛;他想起第一次走鏢回家,帶著一身傷時家姐心疼的目光中那一層溫暖的水霧……
那些與雪至在一起成長的溫暖回憶漸漸消散,狗雜種的腦海里出現了歸海一策凌辱雪至的場景,出現了吳小六等人摧殘雪至的殘忍畫面,他記住了每一個人的面孔,記住了他們丑陋的嘴臉。
淚水,他早已經流干了。
將雪至身子擦干后,他輕輕的抱上床,將新的衣裳替雪至換上。借著昏暗的油燈,他頭一次拿起胭脂水粉,按照雪至在他心中最美的模樣,一筆一勾,如春風扶綠水,描繪出一個小家碧玉溫婉可人的美麗樣子。
“家姐,你真美!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小姐跟你比,都黯然失色。你這一身打扮走在街上,定能迷倒一群才子。”狗雜種他拿著一把紅色的桃梳認真地幫雪至梳著青絲,綰成一個漂亮的發髻,他透過銅鏡打量著雪至臉頰,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堂屋里。
狗雜種將雪至抱進棺材中,戀戀不舍的看了幾眼,隨后合上了棺材蓋。他輕輕地拍了拍棺材蓋,嘆了一口氣,雪至,這口棺材原本是給我自己的準備的,沒想到……唉。罷了,此時不是悲痛的時候。
狗雜種跪在火盆前燒著黃紙,看著面前的三口棺材,他如話家常般說:“爹、娘,雪至,我多給你們燒點紙錢,若是鬼差老爺刁難,你們別舍不得花錢,他們要多少給多少便是,你們在黃泉路上慢些走,待我手刃了仇人,便尋你們去,到時候咱們一家人又能夠團圓了。”
狗雜種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他看著棺材前的靈位,言語凄厲地說:“大伯、三叔,我爹娘因你們見財忘義而慘死,雪至因你們貪生怕死而遭人凌辱,你們該拿什么來賠償呢?”
這一夜,他苦思冥想,尋找復仇的出路。他首先要對付的便是大伯和三叔兩家人,想起那日他們沾沾自喜,算計著自己模樣,狗雜種的恨意瘋狂滋生,他發誓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大伯、三叔兩家人口雖然不旺,但也有十余口人,有把子力氣的也不在少數,如何能將他們兩家一網打盡呢?如果是硬拼,狗雜種知道光憑自己這一副十四歲的身體可是連那兩位堂哥都打不過的,自己反倒容易丟了性命。硬拼不行,只能智取,狗雜種心中有了計較。
在堂屋里枯坐了一夜的狗雜種,直至旭日東升、紫氣東來時,才離開離開了屋子。
經歷了昨夜的一場大雨沖刷,漠煙鎮似乎潔凈了許多,街道上那些小攤販兒、逛街的、遛食兒的臉上都掛著輕松愉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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