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只是可惜啊,就像要劃清界限似的,米曉冉開始拼命的躲著他走了。 國慶節(jié)之后兩天,無論院里院外,單位家里,寧衛(wèi)民在上趕著說話。 這姑娘都是不言聲,低著頭逃似的避讓。 寧衛(wèi)民還想過借“賄賂”米曉卉來傳話,可一樣是沒成功,甚至就連這小丫頭也給得罪了。 米曉卉很不高興的回復(fù),說自己挨了姐姐一通呲兒,以后再不敢吃寧衛(wèi)民的雪糕了。 合著壓根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啊。 誰說抬手不打笑臉人啊? 寧衛(wèi)民那顆滾燙滾燙的心,就被米曉冉的冷淡給撅得“咔吧咔吧”的。 不用說,屢屢碰壁,讓他是真發(fā)愁了。 照這樣下去,他想挪地址的事兒恐怕還真有要黃的苗頭。 更關(guān)鍵是他沒時間等,他也明白這種事兒需要時間,最好等米曉冉心情平復(fù)再說。 可問題是雜志最多再有兩天要去印刷了,他要不跟米曉冉真正說死嘍,工作也沒法展開啊,這期可又錯過去了。 還好,他最后又想出了一個轍來——打電話。 這年頭人們是沒有手機,可有座機啊。 雖說整個京城的電話普及率并不高,只有百分之四而已。 可幾乎每兩三條胡同,就有一臺公用電話。 只要把電話打過來,人家管叫。 不得不說,寧衛(wèi)民這個“決定”實在是太正確了 因為電話往往意味著公事、要事和大事兒,米曉冉不可能不上鉤。 而且這種方式也很隱秘。 除了接電話的米曉冉,沒人知道是他打的,那不好意思和讓人誤會的顧慮,也就不存在了。 更何況米曉冉即使不愿意給他面子,總得給七分錢電話費面子啊。 這時候的電話還是雙向收費的,跑次腿兒,還得額外收費三分錢呢。 既然人都來了,錢就得交。 不說兩句就掛,這不是胡同里長大,勤儉持家的米曉冉干得出來的事兒。 果不其然,寧衛(wèi)民終于成功和米曉冉通上了話。 “喂,您……是哪里……” 電話中,米曉冉的聲音很緊張,充滿了游疑不定。 可見這通電話是有威懾力的。 “是我呀,寧衛(wèi)民……” “啊?怎么是你?” 米曉冉一下叫了起來,被愚弄的感受讓她十分火大。 “好啊,你……你搞什么鬼呢?在耍什么陰謀詭計?你怎么就跟個特務(wù)似的……” “別別,你別這么說我啊,我是人民,可不是敵人。” “哼,你是不是敵人,我說了算。干嘛戲弄我?你這個大壞蛋!” 米曉冉會生氣,這原屬于意料中的事情,寧衛(wèi)民也沒指望人家能好聲好氣。 不過他自認(rèn)為自己的口才也算出眾,只要米曉冉肯聽他說,事情也就有了轉(zhuǎn)機。 “哎呦,小姑奶奶,千萬別誤會。我不是戲弄你,是想跟你道歉,我可什么方式都試過了,這也是最后一招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你應(yīng)該不是那么小氣,連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給我吧?” 激將法奏效,米曉冉終于吐了活話兒。 “那好,有話你就說吧,我聽著呢……”怎么就這么巧啊! 從小廚房鉆出來,居然正撞見了提前退席的羅大嬸兒和玉娟嫂子。 點令寧衛(wèi)民和米曉冉都始料不及。 我們的社會,對于男女交往可是一向比較敏感的。 雖說眼下有些風(fēng)氣松動了,但還是沒改變眾口鑠金,舌頭根子底下埋死人的本質(zhì)。 所以后果也是他們難以承受的。 米曉冉幾乎是現(xiàn)場被臊走了,寧衛(wèi)民也有跳進黃河洗不清之感。 倆人無不為此尷尬至極,懊惱不已。 關(guān)鍵是冤啊! 因為他們真是清白的,連半點兒女私情沒有。 之所以會在羅家的小廚房里進行密會,可不是談情說愛。 那主要是因為寧衛(wèi)民成功打發(fā)走了那位“實地考察”的,把五塊錢拿到手之后。 看到米曉冉驚奇無比的神色,又靈機一動,想要拉米曉冉入伙兒。 他覺得既然這姑娘知道了,那為了保密,為了方便,倒不如干脆就把收信地址改到重文門旅館去的好。 如果讓米曉冉來代收信件,實際上比求康術(shù)德幫忙還方便呢。 別忘了,老爺子也是白班、夜班輪著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