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章 大漲價-《國潮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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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些雜牌的果酒和露酒,稍有名氣的酒水就沒有不漲價的,而且不但影響范圍廣,這個時間點也剛剛好。
對于寧衛民來說,這就好像他剛入手一只大屁股的藍籌股,可當天就來了個二十厘米的地天板一樣。
然后一路長陽,板,板,板……居然就這么成龍了。
他能不爽嗎?
那爽透了啊。
這已經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了,關鍵是能提供威風鑼鼓一樣的情緒價值。
只是反過來,卻苦了京城那些好喝兩口兒的老少爺們了。
現在政策已經進一步明確落地了,酒水幾乎是全方位的放開價格。
在當下也就是要提價,沒有死角,這直接造成了原本就不富裕的市民家庭,生活成本的直接提高,甚至導致夫妻炒家,家庭矛盾加劇。
也不知多少家庭會傳出,“我說,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啊。戒了這個酒,有什么的啊。一杯貓尿,有什么可喝的?”這樣的動靜。
要不就是干脆的咒罵,“喝喝喝,你就知道喝,早晚喝死你得了。家里哪兒哪兒都要錢,你反而喝得更兇了。不喝這破玩意,你能死啊?!?
沒轍,貧賤夫妻百事哀,這是自古已經反復證明了的道理。
只是話又說回來了,難道富裕家庭,不為錢發愁的夫妻就一定快樂嗎?
其實也未必,就像眼下這景兒,因為聽了寧衛民的話張士慧也發了,可這家伙“底盤兒”不夠穩當,照樣樂極生悲。
用孔子的話說,“惟酒無量,不及亂”就好。
可張士慧的醉,卻醉得有點沒分寸,他倒不是在外鬧酒炸,而是在外活現眼。
和一幫找他蹭吃蹭喝的的人坐在一起,吹著牛逼聽人家奉承也就罷了,這叫低級趣味。
腿腳不穩,踉踉蹌蹌地在院里繞圈子,嘴里念念有詞,昂首揮臂,儼然豪氣如云,也罷了。
大老爺們喝多了嘛,德行都差不多,何況還掙著大錢了,誰也忍不住會熱血澎湃地抒發一下胸懷,要不憋得慌。
但千不該萬不該,張士慧喝得沒結沒完,完全沒有個度。
最后居然喝到了把隔壁包間當成了廁所的地步,他還迷糊中進去給人家尿了一泡。
一個同樣是經營高檔飯莊的大經理,居然在同行的地盤干出這事兒來,你要說不是誠心的,不是故意的,人家都不信。
結果自然大事不妙,張士慧當時就讓人給扣下了,弄清楚不是流氓而是壇宮飯莊的大經理后。
人家除了問明白了電話找家屬要賠償之外,而且還提出,得讓壇宮飯莊派人來領人,并且要求登報紙賠禮道歉的要求,否則人家可就報警了。
好嘛,當天大夜里接到張士慧老婆劉煒敬的求助電話,寧衛民都不知道該罵還是該笑了,于是連夜叫上羅廣亮和小陶跟著他去領人。
最后以當面賠禮道歉,賠了人家一萬塊錢,來了結了此事。
也是搭著張士慧喝得不省人事了,人家也怕繼續扣著人出事,見里子面子都有了,寧衛民又是個會說話的人,這才做罷。
否則這事兒還不知道會演變成什么樣呢。
當然,也幸好不是在壇宮飯莊自己的地盤發生的這件事啊。
因為這種事兒根本遮掩不住,要是傳遍了飯莊上下,張士慧他自己大概也沒法繼續干這個飯莊經理了,那才是真正的“社死”呢。
不過盡管如此,對于張士慧的未來也產生了重大影響。
因為從這件事里,寧衛民看清楚了張士慧這小子的心理素質有點差勁。
他越發覺得自己當初沒帶著張士慧炒郵票是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認為真要給張士慧太大的財源,弄不好就成了害他了。
所以當張士慧酒勁過去,終于醒來,恢復正常之后,寧衛民雖然沒有再多加怪罪,也接受了他的道歉。
但是原本交給他挑選新的飯莊店址的事情,轉而交給了羅廣亮去負責,就讓張士慧安心負責壇宮飯莊的經營和酒水生意了。
張士慧也沒多想,反而感覺少了麻煩,很痛快就答應下來了。
但其實他卻不知道,自己這一泡尿,滋飛了多少錢。
實際上,寧衛民的本意,是想借著找新店址的這件事和張士慧一起再合開個房地產中介公司的,想把這塊未來二十年最肥的生意,來與自己這位貧寒相交的好友分享。
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兒,寧衛民不這么想了,為了張士慧好,為了張士慧的家庭和睦,他覺得還是別讓這小子再摻和這趟渾水的好,否則下一回,弄不好就要上房裸奔了。
相反,羅廣亮辦事越來越穩當,倒是露出了能挑大梁的特質來。
雖然這位羅三哥太講究義氣,心眼有點太過實在,在琢磨價錢上有點吃虧。
但他行事穩當,一看就讓人感覺靠譜,這可是很少有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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