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此時曹節已經在這張床上躺了四五天了,曹昂也衣不解帶的在床邊坐了四五天,一刻也不曾離開。 他困了就趴床上睡一會兒,醒了就瞪眼看著妹妹,如今他頭發散亂,眼睛熬的血紅,一臉困頓之相。 劉平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曹昂,不由得心中大為嘆服,看來這家伙對妹子的感情還真是不一般。 正想勸慰幾句,突然門被打開,丁夫人竟然帶著丫鬟來了。 如今曹丕兄弟在為全州百姓舍藥,全州百姓自然感念曹丕這個二公子的恩情,這就是民心所向啊。 而他的兒子卻躲在這斗室里不出門,讓她如何不急? 如今一看到曹昂這狼狽相,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憤憤道:“昂兒,你看看你現在成什么樣子?難道在你心里,兗州數十萬百姓還比不過節兒?” “兗州百姓有父親照管,用不著我,”曹昂頹然道:“可是節兒沒有我不行,她自幼就膽小怕黑,我怕她一個人走在黃泉路上會害怕,我在這里,能送她多遠就送多遠。” “糊涂!”丁夫人被激怒了:“你是大公子,兗州未來之主,你父親能為你照料到幾時? 你如此這般,即便能做一個好兄長,又如何做一個好主君? 你可知如今曹丕都在做什么?他在一點一點蠶食你在你父心中的地位。 等有一天,你的地位被蠶食干凈了,咱們娘倆將來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丁夫人自己雖然沒有生養,但卻一手把曹昂養大,在她心中曹昂跟親生兒子沒什么兩樣。 作為一方諸侯的夫人,她自然清楚,將來只有把曹昂扶上了世子之位,她的晚年才有保障。 若是讓卞夫人的任何一個兒子做了世子,說她們母子死無葬身之地也不為過。 所以,她們母子也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可是眼前的曹昂卻有氣無力的道:“兒也知道此時該當去為父分憂,可是一想到節兒還奄奄一息躺在這里,兒心里便如刀絞一般的痛,任何事都做不成。” 丁夫人見勸不動曹昂,不由嘆了口氣,回身開始勸劉平。 說到底,劉平也是這根繩上的螞蚱。 “平兒,這些天你應當也聽說曹丕他們在干什么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且與你大哥休戚與共,你要勸你大哥趕緊振作起來,去給你伯父幫忙這才是正道。 若是你大哥失勢,咱們幾人都沒好果子吃。” “大哥乃是至情至性之人,侄兒如何勸得動,”劉平自然聽說過曹丕此時正在舍藥,他微微一笑道:“不過伯母放心,這場瘟疫還沒有結束,至于將來誰立大功還沒準呢,或許大哥所立之功,遠勝于二哥他們。” 劉平琢磨著,若是任城郡服用黃花蒿水真的對瘴氣之疾有效,管他什么神醫弟子,將來能一掃瘟疫的還得看他劉平和曹昂。 這功勞必令曹丕難以望己方項背。 可是丁夫人并不知道這些事,聽了劉平的話瞪大眼睛道:“平兒你說什么胡話?你們倆就在屋里整天守著節兒,這功勞還能從天上掉下來砸你們頭上?” 劉平點點頭道:“伯母,您靜觀其變即可。” “莫名其妙,你們倆就在這里做白日夢吧。”丁夫人不明白劉平的話,帶著小丫鬟氣呼呼的出門。 “吩咐下去,馬上以大公子名義在南市設一粥棚,我親自前往舍粥。” 為窮人舍粥乃是大戶人家行善積德,贏取聲望的不二法門。 若是曹丕請來的李當之消除瘟疫,拯救全州百姓之命,天知道他曹丕在兗州軍民心中,聲望漲成什么樣子。 丁夫人也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想出以曹昂名義舍粥這么一個辦法,能為曹昂挽回多少是多少吧。 小丫鬟卻在旁邊勸道:“夫人,你看如今人心惶惶的,又下著雨雪,都沒人出門,咱們舍粥有人去領么?” “不管有沒有人去領,我們都要舍,至少給老爺看看也是好的。” …… 劉平見曹昂搖搖欲墜的樣子,于是勸道:“大哥,小弟在這里照看一會兒,你好幾天沒睡了,先去歇息一下吧。” 曹昂使勁搖了搖腦袋道:“愚兄不困,不過得去拿涼水洗把臉,你先在這里幫我照看一下節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