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敖鳴只是區(qū)區(qū)一個翰林學(xué)士,而且還守孝在家,說出來無傷大雅。 足足好一會兒,皇帝道:“敖鳴,你說的這些話朕都懂,也覺得你國士無雙,到了眼下這個境地,依舊能夠為朕出這等高明的策略。” 說真話,敖鳴的這個策略確實很英明。 皇帝南狩,御駕親征去剿滅史氏家族地面勢力,這是大義。 雖然把京城和北邊三分之一地盤都給了太上皇,但是卻得到了完整的三分之二南部疆域,而且被對抗大贏帝國的重任也丟給了太上皇。 敖鳴道:“一旦您南狩,我大周名義上還是一個帝國。太上皇若另立新君,便要承擔(dān)分裂大周之罪責(zé)。若他不另立新君的話,那他還能活幾年?只要熬死了他,未來面對周離您就是父親了,您就掌握了忠孝的武器了。” 皇帝閉上眼睛,進(jìn)行無比艱難地抉擇。 敖鳴說的都是至理名言,也是萬全之策。 但是……皇帝不甘心! “這滿朝文武有三分之二是效忠朕的,京城的軍隊超過七成都是支持朕的。”皇帝道:“這么就放棄了,真不甘心。就這么把京城拱手相讓,朕不甘心,真明明有巨大優(yōu)勢。” 敖鳴道:“陛下,您是掌握了京城周圍七成以上的軍隊,超過十幾萬。真正忠誠于太上皇的軍隊最多不會超過兩萬。但是您已經(jīng)失去大義了,難道您能夠發(fā)動兵變?nèi)ハ麥缣匣蕟幔渴チ舜罅x,軍隊還會服從命令嗎?這個世界有太子造反,也有臣子造反,哪有皇帝造反的?” 這話說到皇帝的心中去了,他此時就是感覺到被束縛了,空有兵權(quán),手握利器,卻不能施展。 皇帝冷道:“敖鳴,朕不愿意離開京城。你另外想一個法子,能夠讓朕反敗為勝的法子,最好是徹底解決問題,一勞永逸。” 聽到皇帝這話,敖鳴眼睛微微一顫,內(nèi)閣次相,宰相林弓,還有兩個樞密使,內(nèi)心也猛地一抖。 徹底解決問題?一勞永逸? 歸根結(jié)底你皇帝就是想要弒君殺父,還不止如此,你還想要?dú)⒌糁茈x,這樣才是真正的一勞永逸。 但是偏偏萬允皇帝又不愿意主動說出口,想要讓別人說出口。 所以他想要讓敖鳴給出一個計策,能夠殺掉太上皇和周離,但是又不讓皇帝背負(fù)殺父殺子的罪名。 總不能公開兵變,直接去殺了太上皇和周離吧?! 敖鳴跪下道:“陛下,臣請您南狩吧,這才是萬全之策啊,而且也能保全忠誠于您的官員和軍隊。” 皇帝道:“敖鳴,我說過了,這條路朕不走,朕不愿意拱手讓出。” 全場陷入了寂靜。 林弓還有諸位大佬,都想要讓皇帝南狩,這樣他們依舊是宰相,依舊是樞密使。 但皇帝不愿意南狩,不愿意御駕親征,你總不能綁著他去吧。 而且皇帝心中早已經(jīng)有主意了,但依舊是要拖著幾位大佬一起下水。 皇帝又道:“敖鳴,你和敖玉是死敵。朕若敗了,其他人或許還可以投降,唯獨(dú)你不可以。” 敖鳴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足足好一會兒,敖鳴咬牙切齒道:“那……那依舊只能弒殺太上皇了。” 皇帝二話不說,直接離開了書房,進(jìn)入隔間之內(nèi)。 這是什么意思?脫褲子放屁嗎? 皇帝這是表示不在場的意思,讓敖鳴說他的,皇帝不回應(yīng),也不在現(xiàn)場,這個弒父的罪名也就和他無關(guān)了。 這簡直比掩耳盜鈴還要可笑了,但這位皇帝陛下就是這么自私。 敖鳴繼續(xù)道:“之前敖玉不是上演過一場天譴嗎?流星隕石在光明殿砸出了一個大窟窿,才剛剛修補(bǔ)完畢,那我們也上演一次天譴。” 天譴?這有意思,而且聽上去就很不錯。 說完之后,敖鳴就不出聲了。 隔間里面的皇帝真聽得上頭呢,怎么不說下去了?頓時皇帝輕輕咳嗽了一聲。 敖鳴繼續(xù)道:“有一種月亮火的東西,陛下應(yīng)該很熟悉。當(dāng)時大贏帝國攻破澹臺城,就是用的這個東西。柔蘭城里面,井中月這個女瘋子,就在整個大殿下面埋了幾萬斤。這個東西的配方不像是云中鶴神藥那么復(fù)雜,已經(jīng)有煉丹師研究過了,這里面就是木炭,硫磺,還有硝。就算我們大周沒有,白云城是一定有的。” 皇帝又咳嗽了一聲,你敖鳴別斷啊,繼續(xù)說下去。 敖鳴道:“現(xiàn)在太上皇不上朝,但是等周離和敖玉回京的時候,他是一定要上朝的,我們就提前在他的黃金寶座下面塞滿月亮火。” 皇帝皺眉,因為上朝的時候,他也是要坐在太上皇身邊的。 如果引爆了火藥的話,不但炸死了太上皇,豈不是連他這個皇帝也會被波及? 敖鳴繼續(xù)道:“太上皇不是說,讓您自己主動退位禪讓嗎?所以冊封了周離為太子后,您立刻離開太上皇身邊,來到大殿上跪下向太上皇請罪,并且進(jìn)行禪讓,這應(yīng)該是合情合理吧,畢竟您是要進(jìn)行禪讓的啊。禪讓之后,您就不再是君,而是臣了。” 這個時候皇帝再也忍不住了,道:“朕一定要進(jìn)行這個禪讓嗎?一定要主動退位嗎?僅僅只是為了離開太上皇身邊,躲避爆炸波及,未免也代價太大了。” 敖鳴道:“對,陛下您必須要自我退位,并且進(jìn)行禪讓,這不不僅僅是為了讓您離開太上皇身邊,躲避爆炸的波及,更重要是為了接下來的天譴做鋪墊。” 皇帝道:“說下去。” 敖鳴道:“您走下皇座,并且把周離推到太上皇身邊,然后您來到朝堂中間跪下,自請退位,進(jìn)行禪讓。如此一來,您又把大義挽回了一些。” 這話皇帝能夠聽得明白,作為一個皇帝主動禪讓了,那就代表著高風(fēng)亮節(jié),那就代表著道德水準(zhǔn)很高。 敖鳴道:“您要禪讓,但是上天不允許啊,所以發(fā)生了天譴,天降隕石,砸穿了光明殿。而這個時候太上皇皇座下的月亮火爆炸,太上皇本來就年邁體弱,直接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但這可不是您弒君殺父啊,這是天譴啊。這個天譴武器,敖玉用得,我們也用得。這樣一來,至少表面上,您就完全能夠推脫弒父的罪名了。而且周離已經(jīng)被推到太上皇身邊了,所以大爆炸的時候,他也被炸死了,就算不死,也已經(jīng)半死殘疾了。” 全場靜寂,就等著敖鳴繼續(xù)說下去。 “太上皇被炸死之后,但這個時候禪讓還沒有完全結(jié)束啊,您依舊是皇帝啊。然后司天監(jiān),還有內(nèi)閣,樞密院的官員紛紛下跪哀求,說就是因為您退位,要進(jìn)行禪讓,使得乾坤顛倒,這才發(fā)生了天譴,我們不能違抗上天的旨意啊,所以禪讓結(jié)束,您依舊是皇帝陛下,而周離也被炸死了,您就徹底一勞永逸。” “陛下這一招,叫作置于死地而后生,臣的計策說完了。”敖鳴說完之后,立刻完全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距離敖玉和周離回來,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可以召集十幾萬大軍,把守住皇宮和京城的每一處地方,關(guān)鍵時刻,可以將周離軍隊徹底消滅。”敖鳴又補(bǔ)充了幾句道:“只要軍隊在手,京城就翻不了天。” 全場寂靜,望向敖鳴的目光真的是嘆為觀止。 還真是毒士無雙啊,都到這個關(guān)鍵時刻了,依舊能夠想出這么可怕的毒計。 關(guān)鍵這個毒計可行性非常大,成功概率也很大。 敖氏家族就那么強(qiáng)嗎?一下子出了兩個聰明絕頂之人。 也幸虧是二人為敵,如果敖鳴和敖玉兩兄弟聯(lián)手,那只怕真是要計謀無敵了。 皇帝沒有說話,但是隔間里面的傅皇后卻興奮得渾身顫抖,她正要開口說話,卻被皇帝捂住罪。 皇帝道:“你們覺得敖鳴這個計策如何啊?朕覺得我大周乾坤顛倒的時候,出現(xiàn)天譴也很正常。” 內(nèi)閣次相道:“那如何制造天譴?如何天降隕石呢?” 敖鳴道:“不需要太逼真,因為當(dāng)時大家都在大殿之內(nèi),也看不清楚,用投石機(jī)就可以了。至于隕石,我們現(xiàn)在多的是,就用上一次天譴砸下來的隕石。” 內(nèi)閣次相道:“陛下,臣也覺得乾坤顛倒的時候,會發(fā)生天譴。” 宰相林弓道:“陛下,臣附議。” 樞密使道:“陛下,臣附議。” 另外一個樞密副使道:“陛下,臣附議。” 在場幾位大佬全部都同意了,足足好一會兒,皇帝嘆息道:“唉!朕這也是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乾坤顛倒,定會引起天誅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