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對于官場傾軋權斗,對于族中的家長里短,他都頭痛不已。 他真的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最好一輩子只專注于打仗,剩下什么事情都別讓他管。 在戰場上,他殺伐果斷。 但是在家中,他真的很不擅長拒絕親人,尤其是他的大父,還有三個兄弟,當然還包括他的妻子。 所以每一次妻子吵他的時候,他就默默聽著,也不會爭辯的。 這種人,你可以說他單純,也可以說他有性格缺陷。 來到家族祠堂外。 敖心甚至緊張地呼了幾口氣,他實在有些無法面對接下來的局面。 但是為了胖胖,他這個父親必須挺身而出。 不過,他真的很緊張。 又憤怒,又緊張。 “侯爺,老祖宗請您進去。”管家躬身道。 老祖宗? 什么時候敖氏家族出了一個老祖宗了?不是一直都稱老爺子的嗎? 現在變老祖宗了? 魏國公府里有一個老祖宗,莫非怒浪侯爵府也要有一個老祖宗嗎? 怒浪侯敖心對這個不敏感的,對于他來說,什么老祖宗,老爺子都是一樣的。 但是云中鶴卻不一樣,他能敏感感知任何一個稱呼背后的意思。 怒浪侯敖心帶著云中鶴進入祠堂之內。 敖氏全族有頭有臉的人,都在這里了,整整幾十人。 最上面的坐著五個老人,正中間便是敖氏族長,也是敖心的親生父親敖亭。 下面坐著的,都是他的堂兄弟,最前面便是三個已經封了伯爵的兄弟。 唯一站著的,便是敖氏家族的天之驕子,敖鳴! 敖心上前,跪下道:“拜見大父,拜見四位叔父。” 老祖宗敖亭冷哼了一聲,旁邊四個敖氏老人倒是客氣,抬手道:“起吧,起吧!” 接著,敖鳴來到敖心面前,跪下道:“兒子拜見父親。” 敖心面孔一抽搐,道:“起來吧。” 老祖宗敖亭道:“老三,聽說你去魏國公府了?而且還發了好大的脾氣?你好大的官威啊,我的驃騎大將軍,你有威風朝外面耍去,不要在家里耍,更不要在姻親家里耍,莫要丟我敖氏的人。” 敖心躬身道:“大父,實在是魏國公府欺人太甚。” 老祖宗敖亭怒道:“老三,你這是什么意思?家中小輩的婚事,我沒有權力做主了是嗎?你在朝中是威風八面,驃騎大將軍厲害得很。但是在這個家里,還是我說了算。你趁機發作,是想要向我表達不滿,你這是要忤逆嗎?” 南周帝國也以孝治國,父輩壓死人。 老祖宗敖亭這話一出,怒浪侯敖心也只能立刻跪在地上。 老祖宗敖亭道:“老三,我就問你一句話,家中小輩的婚事,我有沒有權力做主?” 敖心道:“有。” 老祖宗敖亭道:“那你還說什么?大張旗鼓地來祠堂做什么?這就散了吧!” 對于這個兒子,敖亭再清楚不過了。 有讀書讀呆了的,也有打仗打呆了的。 而這個敖心,便是一個兵癡了,還是一個嘴笨的,最好拿捏了,翻不了天去的。 然而這個時候,怒浪侯敖心脖子一拗道:“大父,今日我請諸位長輩,諸位兄弟來,就為了一件事情。我兒敖玉已經歸來,就不需要嗣子了。敖鳴本是兄長之子,我怎么忍心奪之。” 這話一出,全場色變。 唯有當事人敖鳴臉色不變,甚至稱得上是古井無波。 老祖宗敖亭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敖心,你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嗎?敖鳴過繼到你膝下,不僅全族通過,連皇帝陛下也是過問同意的。你這是要抗旨嗎?” 敖心道:“皇帝陛下聽聞了玉兒出事,不忍我老無所依,所以讓敖鳴過繼于我做嗣子,陛下隆恩,我作為臣子當然感激涕零。可是現在玉兒回來,我自然就不需要嗣子了,相信陛下他也是能夠理解的。” “不行。”老祖宗敖亭道:“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沒得商量。敖鳴是你的嗣子,未來繼承你的家業和爵位。” 怒浪侯敖心往地上一跪,斬釘截鐵道:“我的家業,自然有我的兒子繼承,這件事情也沒得商量。” 這話一出,老祖宗敖亭徹底色變。 這還是兒子敖心第一次這么違逆他的意志。 畢竟他才是怒浪侯,而且是家族的頂梁柱,敖心一旦如此激烈堅決,哪怕是作為大父,敖亭也不好辦。 頓時,敖亭語氣緩和了下來道:“老三啊,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鳴兒在外面什么名聲,什么出息。敖玉又是什么名聲,什么出息?能夠繼承你家業的,只有敖鳴,能夠將家族大業發揚光大的,也只有敖鳴。你以為敖氏家族是你一個人的嗎?你以為怒浪侯府是你一個人的嗎?讓敖玉繼承家業,繼承爵位,你是要家道中落嗎?你是想要讓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嗎?” “敖玉喜歡胡鬧,喜歡玩,那就一直讓他玩下去。敖鳴繼承你的爵位,繼承你的家業,未來自然會照顧好這個弟弟,你又擔心什么?” “一旦讓敖玉繼承家業,繼承爵位,我們敖氏家族還有未來嗎?” 怒浪侯敖心道:“我家玉兒好得很,沒什么不可以繼承家業的。況且,眾多貴族中,不肖子弟繼承家業多了,家道起起落落,也正常得很。” 從這句話就可以看出,敖心是多么不會說話,什么家道起起落落正常得很。 雖然是實話,但是你瞎說什么實話? 你這豈不是說,就算是家道中落,也要把爵位傳給你的廢物兒子嗎? 敖亭寒聲道:“老三,你這是鐵了心了?” 敖心道:“對。” 敖亭道:“老三啊,原本我不想揭穿,但現在也不得不說了。這個敖玉,非但不能繼承你的爵位,你的家業,甚至也不配作為我敖氏子弟,他只是一個孤魂野鬼而已。” 敖心怒吼道:“大父,你不要瞎說!” 敖亭道:“這個敖玉,根本就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他也根本不是我敖氏家族的骨血。這本是家族丑聞,我不忍心揭破,但是你如此執迷不悟,我也只能忍痛揭破這段丑聞了。” 敖心寒聲道:“大父,說話要講證據。” 老祖宗敖亭道:“我當然有證據,來人啊!準備滴血認親!” 片刻后,有人拿來了一只碗。 老祖宗敖亭道:“滴血認親吧!敖心,如果你和敖玉的血不相容,就證明你們不是父子。這敖玉也就不是我敖氏之子,就是外面的野種,我今天就要將他逐出家門。” 怒浪侯敖心臉色劇變。 敖亭冷笑道:“怎么不敢了嗎?一個野種竟然養出感情了,還要把爵位和家業都交出去了?不敢滴血認親了嗎?不敢面對現實了嗎?” “不敢滴血認親,那就是默認這敖玉不是你親生骨肉了?” “來人啊,把這個敖玉給我逐出祠堂,逐出家門。” 云中鶴二話不說,拿出刀笑道:“滴血認親,怎么不敢?不過我倒是想要知道,如果我和父親血液相容,證明我們是親生父子,你要何為?” 敖亭冷道:“那我就當眾辭去族長之位。” 云中鶴道:“好,一言為定!”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