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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實捋了捋他那幾根花白又稀疏的胡子，點點頭，“的確不妥，本朝尚未有過先例。”

    “回孫大人，下官并非外史官，下官只是皇上身邊的隨侍女官，奉命前來記錄點朝會議事的重點以備皇上查閱，這跟外史官記載朝會大事是兩個不同的事件?！痹鴺s解釋道。

    “有何不同？”李茂問道。

    “回鎮國公，外史官記載的多為大事件，是要被載入史冊的。因此，他們的側重點是皇上，當然，也有臣子。又因著這些大事件中夾雜了外史官和外界對皇上的評價，故而，外史官的文案是不能給皇上閱覽的，怕的就是因為要面圣而有失偏頗。而下官記載的這份文案是方便皇上查閱的，故下官側重點是各位臣子們的言行，且因著下官才疏學淺，不敢妄議朝中大事，下官只負責如實記載，沒有任何評價?！痹鴺s回道。

    “不妥，即便如此也甚為不妥，朝堂上同僚們議論朝政有時難免有言語不合或意見相左之際，有些話有些事說過也就算了，可若被記下來事后拎出來單看，場景不對，心境不對，難免不會被放大不會被誤解，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蓖踉亾u頭道。

    他很清楚自己的個性，也清楚自己容易得罪人，他是最不希望自己的言行被記錄下來，誰敢保證皇上哪天心情不好看到這些不翻他的小賬？

    “確實不妥，一個女子公然在背后偷聽大臣們議論朝政，有違規矩禮儀，確實不妥?！睂O實也搖頭晃腦道。

    他反對的是女子不能聽政，而不是不能記載朝政重點。

    不過他這話也有歧義，太后當年為輔佐皇上也曾垂簾聽政過，只是為時不長，在三位丞相的干預下很快成立了內閣，把權力移交給內閣了。

    只是這話曾榮不能說出來，她不能和太后比。

    “回孫大人，孫大人此言下官不敢茍同，下官此舉是經過圣上首肯的，算不得偷聽，且下官并未現身于朝堂，只在后殿行事，于規矩禮儀也并無違和之處?！?

    “此事理應交給皇上來定奪，跟她廢什么話？”顧晗不耐煩了。

    本來也是，這種事情跟一個小宮女能掰扯清楚嗎？最后定奪的不還得是皇上？

    “對對，威遠侯言之有理。”孫實等人也意識到不妥，有以大欺小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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