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高攀龍沒有絲毫慌亂,從容揖道:“臣不敢!” “你不敢——?”聽到這,朱由校好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冷笑道: “你們各個口口聲聲說著不敢,心里想的,實際做的,哪個不是膽大包天!” 這時,刑部主事劉宗周忽然站出來,高聲道: “陛下要治諸臣不為邊軍獻糧之罪,那臣倒要犯顏問問陛下,災區百姓流離失所,比起歲餉數百萬的邊軍,哪里更需要這些糧食?” 未等朱由校說話,又有一人站出來為高攀龍辯解。 “當初陛下沒有問過我等臣僚的意見,擅遣客氏出宮,又為這邪穢之女出銀置辦酒樓。這件事,陛下是不是也要給滿朝文武一個交代!” 聽了這話,魏忠賢心下一涼,給客氏銀子讓她辦酒樓,那特么不是自己的事兒么? 這些狗娘養的,居然連這都能怨到皇爺頭上。 “去歲,陛下力保熊廷弼經略遼東,如今數月已過,城未復,沈陽已失一次!” “失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臣敢問陛下,若沈陽再失,熊廷弼該當如何處置!?” 方才沉默無言的東林諸臣,此時一個接一個的跳出來,慷慨激昂的奏請陳年舊事,客氏、熊廷弼,都成了他們自保的牌子。 待諸臣聲音稍弱,御史江秉謙清了清嗓子,出列喊道: “遼左大軍既潰,復再任城,無堪大用,遼東經略熊廷弼喪師辱國,依律當誅!臣懇請陛下主持大局,明正典刑!” 話音落地,半數文臣伏跪在地,齊聲道:“臣等懇請陛下主持大局,明正典刑!” “熊廷弼,依律當誅!”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魏忠賢,發覺事情不對,神色變幻起來。 這東林黨人怕是已經知道皇帝這次要拿高攀龍開刀,結成了一股繩,頃刻之間,在震怒的皇帝面前,再度掌握了局面。 朱由校望著階下諸臣,片刻后,慘淡的笑了。 這天底下最大的罪人,好像是一直在勉力維持大明的自己,而眼前這些,一個個都是不世出的英杰。 “熊廷弼失沈陽之罪,朕自會親自責問,倒是你,食君之祿、擔國之爵,除了彈劾封疆大吏外,全無絲毫作為!” 說到這,朱由校復又冷笑幾聲:“江秉謙,你一味背公私黨,真以為不知道嗎?!” 魏忠賢正在心急,在他看來,今日之事,皇帝明顯落了下風。 那些東林黨徒互相包庇,皇帝見法不責眾,這是要柿子先撿軟的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