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神道宗居南而向陽,山中遍植木棉,彼時正恰花期,木棉滿樹紅花而不見片葉,放眼望去,滿山紅彤,火焰山也似,一股子鐵火之氣隨風而來,令人頓起微汗。 姬仇心里緊著王老七,拾階而上,到得山腰來,頓時傻了眼。 神道宗弟子盡皆著黑衣,系紅束帶,老遠看著鬧鬧騰騰,走得近了始知道惹了大麻煩。 與其他山峰不同,神道宗的飼院并未搭建木棚,而是豎起一根根桐木,上頭包著青銅皮殼,或澆鑄或雕刻成百獸的紋飾。 姬仇哪里還去看那些個驚慌失措的弟子,更沒在意癱坐于地的王老七,他心中便只有眼前這頭坐騎。 這錦稚一般的禽類坐騎體格比紀靈兒的白鶴還要大一些,通體火紅,拖著長長的尾羽,鐵喙金爪,背上一片似劍刃一般的黑斑,眸光如刀,尖聲嘯叫,狂躁難平。 若非腿腳上的鎖鏈將之禁錮于桐木周遭,怕是要怒起傷人了。 饒是如此,此鳥威勢駭人,諸多圍觀弟子也是敬而遠之,卻又忍不住好奇觀望。 “飼院的坐騎天賦異稟,皆通人性,又溫順柔和,便是會噴火的三足金蟾都未曾禁足,這鳥兒竟是用鐵鏈子來鎖了,怕不是甚么善茬……” 姬仇還在驚詫之時,王老七卻叫喚了起來:“管院的你來得正好啊!” 此言一出,神道宗的弟子紛紛側目,見得姬仇,卻是滿目怨怒,姬仇也是叫苦不迭。 王老七此人憊懶奸猾,又沒臉沒皮,最慣吹噓,昨夜里還說要傳授通心之術,恨不得一口一個徒弟,眼下卻恭恭敬敬地稱呼姬仇管院的,這分明是要姬仇給他背鍋了! 朱大昌是神道宗主朱云平的遠親,平素又仗勢欺人,帶著身邊爪牙,橫行內務堂,從來是無人敢反抗。 神道宗居南為正,勢力又僅次于紀憐羽的炎箭宗,座下弟子頗為囂張,多少有些目中無人。 朱大昌雖有些狼藉,但好歹也是神道宗的人,被姬仇一菜刀差點砍開了腦殼子,眾怒難平,他們尚未上門尋釁,姬仇這禍首卻還敢登門,弟子們臉色又哪里能好看。 王老七也不知如何惹怒了這鳥兒,怕是引來了神道宗弟子的問責,此時將姬仇舉得半天這么高,自是想讓姬仇來擋這把火。 不過姬仇既然打消了顧慮,上得南山來,心里也就不怯了,橫豎已經得罪了朱大昌,虱多不癢,債多不愁,也就了無掛礙。 “這又是鬧的哪樣?”姬仇扶了一把,王老七卻是賴在地上如何不肯起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