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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這么大，齊珍還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自己的母親說話。

    過去，母親怎樣虧待自己，她都能忍著。可這次，父親病倒住院，竟然是貧血，營養不|良。想起父親平時的飲食習慣，她大概猜到了父親為什么貧血。

    齊母看著齊珍，眼珠子瞪得像銅鈴那么大。齊珍從來沒忤逆過她，這還是第一次。

    她反應過來，雙手往腰上一插，扯開了嗓子罵道：“你這死丫頭，現在來和我唱反調，誰給你的膽子？你是覺得自己搬出去住，能耐了，不用靠著我，就能給我臉色看了是吧？我和你爸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我看你是三天不罵，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齊母還像責罵孩子一樣斥責齊珍，甚至上前動手，要去扯齊珍的耳朵。

    還是齊珍反應夠快，躲了過去。

    她警惕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齊珍嗎？這些年，我已經受夠了。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別想否認。你不喜歡我，現在還苛待父親。如果你對他沒有感情，大不了就是離婚，你又何必折磨我爸，他沒欠你什么。”

    齊母諷刺地笑著看著齊珍，拍了拍手：“還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敢慫恿我和你爸離婚。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爸就是欠了我的，他這輩子都還不清。要給我當牛做馬。想知道為什么嗎？就是因為你！”

    齊珍聽得云里霧里的，她好歹也是母親生下來的孩子，母親為什么要這樣對待自己？

    “因為我？因為我是你生下來的是嗎？我知道，你從來都不喜歡我，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什么還要把我生下來？”

    這個問題困惑了齊珍很多年，到現在，她終于有機會找母親要一個答案了。

    見齊珍這么問她，齊母突然笑了起來。

    “好啊！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那么不喜歡你嗎？今天，我也不怕有這么多人在場，干脆大方點，告訴你好了。我為什么不喜歡你？你去問問，有哪個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看到你，我就想起了那個女人，你說，讓我怎么喜歡你？我能把你養到現在，已經仁至義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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