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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個(gè)兒，咱們大家伙是借了咱小七的光。”張氏笑著道。

    小七在面碗上抬起頭來，一張胖乎乎的包子臉紅撲撲地，還冒著熱氣。

    張氏就將一個(gè)燒雞腿夾到小七碗里，連守信在切的時(shí)候，故意留了一整只雞腿沒有切，看來就是留給小壽星的。

    “娘。”小七看著碗里的燒雞腿，又是高興，又是不好意思。就這么一只雞腿，他不好意思吃獨(dú)食，可是這么多人，他又不知道該給誰好。

    “吃吧，今天是你生日。”張氏笑道。

    “小七，把雞腿給咱娘。”連蔓兒就道，“你的生日，最辛苦的是咱娘。”

    孩子的生日，就是母難日。

    “對(duì)，給咱娘吃。”連枝兒和五郎都道。

    小七就將雞腿又夾給了張氏。

    張氏有些愣了，她沒想到孩子們會(huì)這樣。

    “娘，你快吃啊。”幾個(gè)孩子都笑著道。

    張氏有些急迫地放下手里的碗，扭轉(zhuǎn)身子，將臉背對(duì)著幾個(gè)孩子，干咳了兩聲，又拿出帕子來，不去擦嘴，反而在兩眼上擦了擦，才扭回身來，似乎剛才她只是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連守信一直沒說話，只在旁邊笑呵呵地看著。

    “你們有這個(gè)心，娘這心里就比吃了啥都舒坦。”張氏清了清嗓子道，“這雞腿啊，娘從前沒少吃，這個(gè)，還是給小七吃。”

    張氏就要把雞腿夾回給小七。

    小七抱起碗，躲開了。

    “娘，你就吃吧，要不然，小七連面條都不吃了。”連蔓兒就道。

    小七猛點(diǎn)頭，表示他真的會(huì)這么做。

    “孩子們的心意，你就吃一點(diǎn)。”連守信低聲道。

    張氏嘆了口氣，只好在雞腿上咬了一口，非常袖珍的一口，不過是做個(gè)樣子。

    “你看。娘吃過了，這行了吧。”

    “娘疼你，你就接著吧。”連蔓兒就給小七使了個(gè)眼色。她知道，張氏，一個(gè)母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huì)吃那只雞腿的。

    …………

    一家人吃完飯，剛收拾利落，連葉兒就在外面喊連蔓兒。

    “蔓兒姐。你家來人了。”

    “是誰啊？”連蔓兒應(yīng)聲走出門，問道。

    連葉兒正往上面走，手里提著一個(gè)糞箕子。她身后跟著一個(gè)老漢。看樣子比連老爺子的年紀(jì)還大一些，穿了一身粗布的棉襖棉褲。

    “這是連守信家不？”那老漢開口道，“你家是賣豆芽不？”

    剛才晌午散工之前，張氏才跟作坊里的人說了要發(fā)豆芽賣的事，這才多一會(huì)功夫，就有人來買豆芽了。可她家的豆芽還沒發(fā)好啊。不過，瓦缸里還有幾斤準(zhǔn)備自家吃的，不知道夠不夠。

    “沒錯(cuò)。我家賣豆芽。”連蔓兒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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