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紅塵劫(九)-《香蜜沉沉燼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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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有幾個官員動了動,嘴張了張,想是要勸。他卻一個凌厲眼風掃去,似寶劍出鞘一般的寒芒四射,“怎么?你們哪個有異議?嗯
~”
但見那幾個大臣趕緊閉了嘴,俯下身去一動不動,顯是面對這樣一個常勝沙場一統四海的皇帝甚是畏懼,即便聽到他要操辦這么一個曠古未見的冥婚,也不敢再有二言。
旭鳳抱著我,走得很穩,一步一步踏出醫殿,一直走入他的寢殿之中。他親自擰了帕子將我嘴角的血污細細擦去,又從柜中取出一件火紅鑲金的鳳袍給我換上,一面笨拙地給我描眉上妝,一面低聲柔和道:“錦覓,你知道嗎?這件鳳袍五年前我便遣人縫制好,每隔一段時間便依我目測你的身形改過一次,至今,已是改過八十一次。我本還怕不夠合身,不想,竟是這般合體,你看,我目測得挺準得吧。”
眼見他這般,我心中劇痛,卻又舉動不能。
他又道:“只是,我從未給女子上過妝,給你畫得不好,你不要怪我……本來,你在我心中不上妝便是最好,但,今日是你我的大日子,你且忍一忍,好不好?”言語之間縱容非常。
待妝畢,又取出蓋頭親自給我蓋上,孩子氣般商量:“接下來,該為夫換裝了,你先莫看,可好?待我們今日大婚后……”他卻再說不下去。
我于云頭上,已是涕淚滂沱。
其后,在文武百官全城百姓的見證下,他抱著我坐于帝后十六輦上,身后箱籠無數,其中各色奇珍異寶滿溢而出,隨從近千,浩浩蕩蕩奔赴鳳凰臺,從宣詔到禮成整整四十九道程序禮制繁復隆重,他皆抱著我一絲不茍地完成,鄭重得再鄭重不過。
禮成后,卻不上輦車,在萬千人目瞪口呆之中將我放于身前,獨自打馬離去。后面有官員亦牽了馬急急喚他,欲緊隨其后,他卻冷冷掏出箭來,挨個兒將跟著的人射落馬下,直到最后無人敢追。
夕陽西下,獵風習習,吹動我的大紅嫁衣,吹翻他的大紅衣擺,我與他二人衣裳火紅迤邐共乘一騎劃過天際,竟似晚霞瞬息燦爛,最后,終是沒入帝陵之中。
他將我抱著一路深入,于身后隨手一揮落下道道機關重重鎖,最后,到達帝陵腹心深處,那本該莊重停放帝王靈柩的正殿之中竟是四處紅綢錦帳懸掛,雙喜紅燭無風自搖曳,案幾上鋪著朱赤緞面,上面菜溫酒燙,正是剛好。
一個帝陵正殿,卻儼然一派新房布置,只在殿中央處,放了一具火紅朱漆的巨大棺槨。
他抱著我自然而然地走向那棺槨,將我溫存放入其中,隨后,自案幾上取來秤桿將我頭上蓋頭挑開,繼而看著我繾綣笑開,“這下,你終于是我的丑婆娘了!”
“只是,我卻從未見過如此之美的丑婆娘……”他黯然獨自坐于棺槨旁,身邊擺了一壺酒,兩只白玉杯,“你騙我
,你一直都騙我,誑得我好苦……好澀……好痛……”一邊,見他將酒緩緩注入兩只杯中。
“然而,我終究不能放開你,你不守諾,我卻不能食言。我應承你的,一樣一樣皆會為你做到。我盼今夜洞房花燭盼了這許多年……”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終是盼到了……”
“這交杯酒你不能喝,為夫替你喝,可好?”他望著我緊緊闔上的雙目,繾綣非常,手上端起另一杯酒仰頭又是一飲而盡。
接著,胸口悶悶一哼,便有血漬自嘴角溢出,他卻笑得燦若旭日,“反正被你欺負了這許多年,也不差這一生,這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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