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香蜜沉沉燼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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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既做不了那些沙場效命的卒,亦做不了這樣機關算盡的將,頂多只能作一個過河的筏子,一個挑起戰亂的借口,眼睜睜無能為力地作壁上觀,將來怕不是還要留作千古罵名,被世人罵盡禍水亂二界。
我忽地記起佛祖爺爺曾將我比作山間一猛虎,當時以為荒謬至極,今日一反思,無有絲毫差錯。
我看著鳳凰的側臉,恍若感應到我的目光,他亦回過頭,一雙子夜的眼深沉無邊,輕輕一笑,如昆侖美玉落于西南一隅,卻再看不見那顛倒日月情意纏綿的笑渦,余下的,只是大雪滿弓刀,有恨,有蔑,再無愛……咫尺天涯。漸漸,天界之兵趨于弱勢,阿鼻妖魔漸占上風,復仇之光照亮了他的一張臉,他唇上沾染的我的血早已干涸,卻在這光亮之中襯得他的臉滲出一種異樣之白皙,灼灼欲透……有一層淡淡的煙氣自他指間逸出,慢慢浮動環繞在他周身,但見他眉間輕蹙,抿了抿唇。
莫不竟是反噬?
我突然生出一絲懼怕,懼怕那味金丹之中不知名殘缺的草藥。
我慌亂去看天帝,卻見他微微仰著頭,眼神落在遠方,看那些流云,在喧鬧交戈的錚錚兵器殺伐聲中,安靜地失神,寂寞地沉靜在我所看不見的天地之中。
驀地,卻在我看向他的瞬間轉頭看向我,剎那,滿眼繁星,華彩流轉。
他張了張口,無聲卻有言,我看懂了他的口型,“覓兒,回家吧。”
我定定看著他,亦輕輕開口吐出一個口型,“藥!”
霎時,他身上一僵,別過臉去。我頓時大急,一把急火燒上心頭,拍得我一陣眩暈,竟是跌下了座椅。
椅下浮云散開,是凌亂開放的荊棘,根根帶刺,刺上染血,厲鬼的嚎啕激蕩耳畔。然而,就在我以為要落入荊棘叢中時,卻被人伸手一托,再次坐于椅上。
眼前晃過一角紅色袍角,竟是鳳凰。待我回神時,他已立回原處,眉梢眼角更加陰沉,輕挑唇角,皆是譏諷。
頭頂上,一柄鳳簪利落地插在烏發之間,如天外飛劍,襯著大紅的戰袍,煞氣四溢,金光熠熠…
金?金!
我心中突地通透凈亮醍醐灌頂,激動地攥緊了座椅扶手,在刀光劍影之中疾疾喚他,“旭鳳……”聲音斷續,毫無章法,“我曉得了,梼杌,是梼杌草!”
對面,天帝臉色一沉。
我心中突兀地涌起一陣不詳,顧不得嗓間嘶啞火燎,緊道:“那金丹里多了加了一味梼杌,服食蓬羽即可,蓬羽克梼杌!”
潤玉根本沒有刪減過金丹之中藥草,而僅是添了一味梼杌。猶記太上老君將金丹交與我時曾反復強調此丹懼木,一遇草木便盡數消散,而我當時跟蹤穗禾之時,心中急切竟將此遺忘,一味跟進了那暗藏機關的木樁之中,竟忽略了懷中所攜金丹不能近木,而那金丹居然也未化,說明根本不懼木!我適才方才記起此緊要紕漏,前后一貫通,頓時明白這丹藥之中定是添加了一味可壓制土性之藥,而能壓土又寒涼去火的草藥天地之間僅有一種——生長于瑤池水底的梼杌,梼杌雖涼,卻有一草能克,便是忘川邊常見之野草,名喚‘蓬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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