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們?”向山笑出聲,“兄啊,我們兩個算什么‘完全合不到一起去的人’的人?我們兩個可是創造了世界上最有權力的集團咧。我們認識九十年了,一起工作也有八十多年了。” ——話雖這么說,但是他完全沒有放松警惕的意思。 約格莫夫一邊記憶從那個人頭里流出的記憶數據,一邊打量向山。 將武器藏在身后,是為了掩蓋自己武器的方位、自身的準備動作。這樣不算是“明顯的表露攻擊姿態”,不會引起對方的激烈反擊。但是向山確實是在準備戰斗。 約格莫夫道:“是這樣嗎。我們可是經常爭論。” “那叫君子和而不同。”向山糾正。 約格莫夫停下腳步。向山幾乎是同時停步,保持一個合適的攻擊范圍。 約格莫夫道:“你打算給‘小人’也分享這權柄嗎?” “不,當然不。”向山道:“但只有一群君子是不行的。我們這個團體肯定是有問題的。我想過很久了,竊國者這件事,本質上是我太過追求‘組織的純潔性’的結果。我只不過遵循資本主義的邏輯,用最大的利益裹挾了全世界的資本。被我全心全意信任的,只有‘我們’這個范疇內的理想主義者——到最后我才明白,精英主義要不得。即使當年我們優勢那么大,不還是被摘了桃子。” 約格莫夫點了點頭。 大概是認可了這個說法。 “老狄的事情,我一直很后悔。因為他出身不好,是資本家。”向山繼續說道,“但是,他……最后還在問我,‘你們常說,新社會把鬼變成人……你覺得我變成人了嗎?老板’。” 約格莫夫晃了晃手中的人頭:“但你被這邊這位給騙到了。” “人畢竟是可以偽裝的。”向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似乎回憶起什么來了。 但他另一只手始終藏在身后,握著兵器。 “如果我當初多信老狄一點就好了。所以我也該多信其他人一點。可信的人足夠多,那么其他同伴識破不懷好意者的可能性就增大了。我們這樣的人,也應該受到制衡與監督。”向山看向約格莫夫,“我們實在是太像了。我們的目光總是看向一處——不只是你和我,英嘉大衛心雨托利亞老楊老陳……我們所有人都是一類人,都只會看向一處,必然會有遺漏的地方。” “不能再犯被竊國之時的毛病了,約格。” 約格莫夫嘆了口氣,繼續向前走。 向山則繼續向后退。 “你的意思是,就算擁有絕對的權力,也會被暗中架空嗎。” “是這個道理啊伙計。”向山搖搖頭,“倒不如說,當一個人具有巨大權力,但其利益與下屬利益相同之處太少的時候,他就很容易被架空。就算他手段殘暴,也經不起下屬大面積陽奉陰違,廣泛消極怠工,集體表面配合。我覺得竊國者們哪怕有了絕對的權柄,也非要披上我們的皮,就是因為這一點吧。” “這一點我同意。”約格莫夫點頭。 向山一攤手:“所以……對吧?抱著這玩意不放沒意義的。” 向山還在勸說約格莫夫。 約格莫夫點了點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