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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警官接下來的話，還是給趙天明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劉沈陽看到的那個人，未必就是王小麗。這個要過街的女人，到底是因為喝醉了臉而滿臉通紅，走路搖晃，還是因為其它的原因，這都還不好說。”劉勇道，“不過·，至少這一次，我是不敢輕下論斷，說王小麗一定還活著，或者她一定已經死了。我只能說，現場有一具無法辨認的女尸，而她就穿著王小麗的衣服，現場還發現了王小麗的手提包。”

    趙天明沒有說話，他當然希望王小麗還活著，可是，如果她還活著，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和自己聯系呢？

    難道，回到榆樹村的那個老房子的人，就是王小麗自己？她既然還活著，為什么要把自己的照片做成遺像，放在家里的供桌上呢？

    “我現在只是有點不大明白，劉沈陽看到的那個女人，不管她是不是王小麗，當時在通濟路的西側做什么呢？”劉警官說道。

    “或許，她是剛下了出租車，要走到對面嗎？”

    “可是，那條路的中間還有綠化帶隔著，而且，就在劉沈陽停車處前面二十米，就有橫穿過街的路。可是，她為什么不讓出租車停在前面一點呢，卻非要從綠化帶的中間走過去？”劉警官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卻相當關鍵的問題。

    “那，她是不是想要直接去對面？去那個工地？”

    “可是，她去那工地做什么呢？”

    這一下，趙天明愣住了。

    是啊，王小麗去對面的工地做什么呢？

    “假如那個女人不是王小麗，這可能也好理解，或許，她跟對面的工地有什么關系，或者她可能不是去工地，而是為了貪圖方便，直接就穿到對面，那她應該是也要朝北走，而不是朝南走，因為如果她是朝南走的話，完全可以再向前多走幾步，從那條過街通道過去，對嗎？”

    “嗯。”

    “當然，也可能那個女人就是王小麗，她的目的地不是南邊的新家，而是北邊！”

    “北邊？”

    “對，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劉勇道，“她可能并不是在這里停車，而是從道路西側的某個地方走出來。”

    “道路西側？那個購物商場嗎？”趙天明一驚。

    “沒錯，有這種可能。”劉勇道，“假如她是去了那個購物商場呢？”

    “她去那里做什么？”

    “買一些東西啊，或者，是去見什么人？”

    “啊？你，你的意思是，她是去那里，和某個人會面？”

    “對，你說的那個陌生電話提醒了我。”頓了一頓，劉勇說道，“那天是個雨夜，王小麗為什么一接到電話就匆匆離開家，到了這么遠的地方？她會不會是去見一個人，他們已經約好了在那個商場里見面？后來，卻發生了事故。”

    趙天明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可他之前沒想過王小麗會在這城鄉結合部的一個購物廣場里與什么人會面。為什么他們會在這么偏僻的地方見面，而不是選一個離市中心更近一點的地方呢？王小麗一個人出去，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呢？

    這時候，趙天明又想到了一件東西，他隨手就將那東西抓在了手里。

    那，是放在桌上的煙灰缸。

    此時，煙灰缸里，已經都是抽過的煙頭了，那是趙天明為了緩解焦慮與不安而抽的。他破了戒，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舉動。

    煙灰缸？王小麗可是不抽煙的，難道，她真的和某個男人在這屋子里幽會嗎？那天晚上，她就是和那個男人約會嗎？可是，他們為什么不選擇在這屋里，卻偏偏要在那個購物廣場見面呢？或者，那是另一個男人？

    “你在聽著嗎？”電話里的劉警官問道。

    “哦，我在聽著呢，您繼續。”趙天明發現自己竟然出神了。

    “情況就是這樣的，過兩天，我可能還會到通濟路那一帶走一走，順便去平安苑小區轉一轉，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過去啊？”劉警官再次邀約道。

    趙天明尷尬地一笑，說道：“劉警官，不好意思，其實，我現在就住在平安苑小區，王小麗的房子里。”

    “什么？你就住在那里？”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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