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捌章 賣酒伏禍求饒情-《我家長姐兇且媚》
蕭鳶被他唬得一個驚睜,抿唇問:沈大人此話怎講?我又有何罪?
沈岐山命人拎來一壇酒,蕭鳶細看認得,是她在賣的舍得酒,松口氣嬌笑:這酒若大人喜歡,我再送你兩壇以謝昨兒解圍之恩。
昨不是為你。沈岐山嗓音平靜:吾素來對事不對人。
蕭鳶吊梢眼微挑,拍馬拍到馬蹄子上。
沈岐山見她懵懂,索性開門見山:這制酒的方子你從哪里得的?
是蕭滽.......她突然噤住,他問這作甚,非奸即盜。
方子是蕭滽給你的?沈岐山眸里精光綻現(xiàn)。
蕭鳶搖頭:是蕭滽書院里一道進學的同窗,早兩年入京趕考前,說是祖?zhèn)鞯姆阶淤浥c我用!
即是祖?zhèn)髟鯐浥c你個外人?
蕭鳶拋他個媚眼,這還需明說麼?
他姓甚名誰,在富春鎮(zhèn)可還有父母或親眷?沈岐山喜怒難辨,語氣無波瀾。
蕭鳶挺認真地回答:他姓胡名謅,無父無母,親眷死絕!姓名也是胡謅的,查去罷!
沈岐山不再追問,淡漠地盯她半晌,抿緊唇瓣,冷笑說:你可知這酒是十二監(jiān)秘傳釀曲,專供宮內(nèi)筵請眾臣飲用,市面從不得見。
蕭鳶聽得心驚肉跳,逞強勉力道:市面酒味大差不厘,沈大人認錯亦有可能,倘若您能說出這酒釀曲法子,我才信服。
沈岐山開壇倒了一盞,拈起一飲而盡,再倒一盞:恰也巧合,十二監(jiān)的陳公公與我有些交情,曾聊起此酒釀造之法,需白面百斤黃米四斗綠豆三斗豆磨去殼,殼浸水聽用。黃米磨粉,添面餅豆末相和,再......他頓了頓:還需我再說下去麼?
蕭鳶臉色泛起蒼白,她自然曉得售賣宮庭秘酒,那可是殺頭的死罪,遂咬著嘴兒求情:不知者無罪,可憐我尚有年幼的弟妹要養(yǎng),還望沈大人能面,回去定速將此酒悉數(shù)毀損,不敢再多留一壇。
沈岐山嗤笑一聲:你若獲罪,你那弟妹又豈能無虞?
蕭鳶站起身走至他面前,撲通雙膝跪地:沈大人救我和弟妹一命罷!
沈岐山坐著不動,語帶嘲弄:你求我作甚,你不是主意大的很,為了八十兩銀,慌急就要嫁韋以弘那廝,你若尋著甚麼皇親國戚倒也罷,卻是韋以弘這般貪圖權欲翻臉無情的小人,若不是你阿弟使計,你嫁了他日后過的苦楚,這銀子我拿著豈不晦氣。
蕭鳶聽得煩惱只是不言。
平日里撒嬌賣憨挺能說啊,這會怎三棒打不出個亮屁來?沈岐山見她垂頸依舊不語,心底火氣漸長,伸手去挾抬她的下巴尖兒,看她可覺羞恥。
蕭鳶氣不打一處來,狠咬他拇指一口,再抱住他胳臂哭泣道:你這壞人,突然逼我還八十兩銀,還限期兩月,我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討生活,雖是開間茶館,二弟進學小妹看病皆需銀子,再吃喝拉撒過,這手頭淡出個鳥來,哪里還剩半份余錢。你位高權重哪里就急需這八十兩銀呢,你擺明是想活生生的逼死我,平生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把我作賤?
扯著他一片衣袖不管不顧地擦眼淚,倒把沈岐山給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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