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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很簡單，就在昨天下午，浙江送來最新戰(zhàn)報，寧紹臺參將戚繼光率軍在寧波大破倭寇，斬殺四百有余，俘虜二十艘戰(zhàn)船，并不損一人，嘉靖帝大喜。

    兵部的官員如果格盡職守，肯定能想起這條戰(zhàn)報最后的“不損一人”并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戚繼光升任寧紹臺參將后，出戰(zhàn)三次，都是野戰(zhàn)，第二次第三次都是不損一人擊潰倭寇。

    如果兵部有聶豹的舊部門生，會想起在兩年前的華亭，也有這么一場號稱不損一人的勝戰(zhàn)。

    徐階、李默、呂本還沒什么感覺，但和錢淵接觸較多的嚴嵩、趙文華都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關聯(lián)，戚繼光似乎和錢淵相交頗深。

    甚至趙文華記得很清楚，第一次拜訪食園，錢淵就提過戚繼光，臨平山一戰(zhàn)，錢淵力保戚繼光率軍出城，后來赴徽州備考之前，還幾度推薦。

    如果不是錢淵的力薦，無戰(zhàn)功在手的戚繼光是沒有資格被允許募兵編練新軍的，要知道如今只有四個人被允許編練新軍，那三人分別是譚綸、俞大猷、盧斌。

    要知道，訓練一支新軍，不僅僅意味著將領本人被上司看好，更意味著要消耗大量資源，東南戰(zhàn)局缺的就是資源，說白了就是缺銀子，編練新軍比衛(wèi)所兵要耗費的銀子多得多。

    而嘉靖帝清晰的記得，在兩個月前的元宵節(jié)，徐渭、錢淵不止一兩次在自己面前提起戚繼光，甚至錢淵還借給戚繼光不少護衛(wèi)作為軍中教習。

    不多幾個知道內情的官員都認為，是昨天的戰(zhàn)報讓嘉靖帝大喜，甚至愛屋及烏。

    嚴嵩已經在考慮自己反正是沒臉的，干脆不要臉把錢淵點為狀元……

    但很可惜，這次他們猜錯了。

    用嘉靖帝自己的話說，是今夜道心不穩(wěn)，忽起意來一觀新科進士。

    用黃錦的話說是，皇爺今夜失眠睡不著。

    事實是，年后不管是嚴嵩、徐階，還是翰林院的李春芳、郭樸、袁煒，寫的青詞都不能讓嘉靖帝滿意。

    所以，他今天是特地來看徐渭的。

    因為，今天的殿試是嘉靖朝的老規(guī)矩，一道策問，一道青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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