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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了，在沒有網(wǎng)絡(luò)的時代，想要消息傳得快，關(guān)鍵是要看事情鬧得有多大。

    三年一度的會試，而且還是最關(guān)鍵的第一場，貢院門口，錢淵怒斥并飛踹鄒應(yīng)龍的一幕經(jīng)過口口相傳，短時間內(nèi)遍傳京城。

    歸有光在東南名望極高，當(dāng)天下午，蘇州、杭州、常州、松江都有士子來隨園拜訪錢淵，徐渭、諸大綬都佩服歸有光的文才，前者破口大罵鄒應(yīng)龍，就連快和錢淵絕交的王世貞都登門了。

    好在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會試還沒結(jié)束，在晚飯前就散了，不過諸大綬、陳有年、陶大臨等人索性搬到隨園來了，一來安靜些，距離考場也近些，二來是大家擔(dān)心受了傷寒的冼烔。

    “你們還是回浙江會館吧。”錢淵皺眉低聲道：“都別進去，我已經(jīng)派了丫鬟仆人照料，藥都抓來了，正在熬制。”

    會稽冼家是寒門，但冼烔才學(xué)過人被譽為神童，本來他是不準(zhǔn)備參加這次會試的，畢竟年紀(jì)太小，還是陶大臨、陳有年慫恿才一起上京赴考。

    畢竟還沒入仕途，良心還沒被狗啃了，幾個同鄉(xiāng)都不肯走，留在隨園等消息。

    錢淵也沒辦法，只能安排客舍讓他們住下，明天凌晨就要再進考場，回去也未必能休息好。

    不過會試關(guān)鍵是第一場，后面兩場純粹是走過場，錢淵倒沒有當(dāng)年高考時候考完一門絕對不去對答案的心態(tài)，將自己寫的七道題全都復(fù)述了一遍。

    諸人中，論才學(xué)首推徐渭，這廝搖頭晃腦說：“若我是考官，必是下下等。”

    錢淵懶得搭理他，只看向諸大綬和陶大臨，前者是公認(rèn)的科場高手，文章火候老道，后者為人公正，會文時點評文章精到。

    “這個……”諸大綬撓撓下巴，“挺好，找不出什么偏頗的……”

    徐渭在邊上冷言冷語，“聽懂了吧？意思是沒錯處，也沒什么眼前一亮的。”

    “不至于，不至于。”陶大臨笑吟吟道：“取中也在常理之中。”

    “取不中也在常理之中……”

    所有人都忍著笑看著徐渭和錢淵斗嘴，不過這次，錢淵明顯落了下風(fēng)。

    不過錢淵看大家都累得不行，早早將眾人趕去休息，至于冼烔要不要參加第二場，一來要看明天身體狀況，二來要看他自己的意愿，這種事沒有人會替他抉擇。

    錢淵剛回屋，周澤就跟了過來，“少爺，有信來。”

    “恩。”錢淵打開看了幾眼，嘴角不禁勾起一絲笑意，小七這封信從頭到尾都在問錢淵在考場過得好不好，受不受罪，完全沒提到考得怎么樣……太刻意了，估摸著這妮子前世沒怎么談過戀愛。

    在鋪床的香菱看著這一幕，皺著眉頭嘀咕了幾聲，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每次周護衛(wèi)帶信來，少爺總是心情很好的樣子，不會在外面養(yǎng)了個外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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