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招了,我就問她知道這是哪里嗎,她說她又不是不認識字,是放療樓,我問她知道這里是做什么的嗎,她說是止痛的,我就給她開了一堆的檢查單子,讓她檢查完之后再來找我,我也好搞清楚怎么給她止痛。 “這下她不樂意了,說我是黑心醫生,開這么多單子,這是要榨干她身上的錢,這不就氣得跑掉了。 “既然她能說出這里是止痛的,說明她不是平白無故往這里跑的,這不,我讓衛生員跟著她,看她去了哪里,也好和醫生聯系,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太既然知道放療樓能止痛這個概念,說明她聽醫生說過這回事。 放療對于醫生來說都是本市的最新治療方法,普通人知道這個的可能性很小。 但愿老太太是住院部的患者,如果只是門診患者,能追蹤到老太太消息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您都給她開了些什么單子?”連八風不動的李博都好奇了。 “能開什么單子,我連她的名字都問不出,怎么開單子,不過是胡亂寫單子嚇唬她的。”彭主任嘿嘿笑。 還真是環境改變人呀,要是他還在省腫瘤醫院的時候,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樣,哪里有空和老太太這種糾纏不清的人周旋。 快下班的時候,袁麗萍回了放療樓,匯報她跟蹤的結果,老太太跟個地下工作者一樣,把整個醫療區轉了個遍,那動作麻利得,有兩次袁麗萍差點跟丟了。 “哪里看得出是您說的渾身疼的人呀,身體看著比我都好。”袁麗萍直咋舌。 “那最后呢,老太太去了哪里?”沃琳追問。 “骨科,”袁麗萍不再賣關子,“老太太一進骨科大門,就有護士跑過來,說是36床你可回來了,你兒子找你都找瘋了之類的話。 “我和骨科的衛生員套近乎,打聽老太太是怎么回事,那個衛生員說,早上查完房后,老太太的兒子去了醫生辦公室,老太太身邊沒有人陪護,護士配好藥水要給老太太輸液的時候,發現老太太不見了的。 “我就問那個衛生員,老太太得的是什么病,那個衛生員也不知道,只說聽醫生和護士還有老太太的兒子說,怕老太太摔跤什么的,其他的她不清楚,我看什么都問不出來了,就回來了。” “好,辛苦小袁了,小袁真的是很能干,提供的這個消息很有用……”彭主任狠夸了袁麗萍幾句。 袁麗萍被夸得喜笑顏開:“主任您客氣了,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下回再有這樣的事,您只管吩咐就是。” 放療樓雖然有三層樓,但和影像科比起來,真得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家具少不說,人員也簡單,而且患者少,不像影像科那樣人來人往像個菜市場,經常因為排隊和等待而吵吵鬧鬧。 看來,她選擇來這里是對了,既輕松,又多了一百塊錢的工資。 沃琳苦笑:“還要有下一回呀,就這一回我都怕了。” 彭主任吩咐:“好了,你們都下班吧,那個老人家的事,我讓郎少敏去打聽。” 每周二下午有整個大內科的病理討論會,今天醫務科臨時通知,討論會提前到今天上午十點鐘開,彭主任讓郎少敏去旁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