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連兩日,包拯同那書生,鄭修成鄭公子多次交談,雖然感覺此人志大才疏,有與家世很不相符的驕傲。 但鄭公子說的話里若有三五分為真,他口中的那位玉英姑娘,藥王莊少主,大約就是真對他情誼極深極深了。 包拯并不習武,也不知習武之人是不是真的會因癡念而走火入魔。 作為高手的展護衛表示:雖然很想幫大人,可他學的是正兒八經的內功,中正平和,資質不夠最多就是學不會,絕不至于有走火入魔之慮。 至于藥王莊…… “學的若不是邪門歪道,想來不至于會如此。” 可若那書生說的是實話,藥王莊真動輒殺人,還挖人心肝,那必是魔道無疑。 隔壁房間,鄭姓書生昨日剛寫了遺書,懷疑自己會被殺人滅口。 展昭的目光落在窗外,公孫先生也看過去,一眼居然沒有看到那位道士。明明是一個出色到讓人絕不可能輕易忽視的人物,但此時夜幕籠罩在他身上,他便在清風明月中匿去了身形。 房門外忽然有腳步聲響起,隔壁書生推門而出,過來正同王朝說話,片刻,王朝一臉無奈地進門,眼角直抽抽。 “第五次。” 王朝苦笑道,“鄭公子是不是得了健忘癥?他又過來說他懷疑自己的茶水里被下了毒藥,說現在感覺肚子有點痛……馬漢跟他去看看情況。” 雖然每一次都沒事,可他們也不敢大意,萬一要是有一次是真的,就是要人命的大事。 公孫先生把目光收回來,悠悠道:“展護衛,門外那位想殺鄭公子滅口的話……” “就算是展某要殺他滅口,他現在也已經死了一萬次,那位的武功比展某高出許多,真想殺人,展某可攔不住。” 展昭話音未落,臉色驟變,推門招呼道:“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保護府尊與先生。” 說話間他便一勾手輕扶窗框,足尖一點飛上房檐,半絲聲響也未發出,轉瞬便至繡樓處。 昔年耀武樓獻藝,陛下贊他靈動如貍貓,此時這一連串的動作,若讓那位陛下親眼瞧見,怕是要高高興興地寫上‘仙貓’兩字送給展昭作雅號。 繡樓的燭光在昏暗的月色下若隱若現。 大部分燈火都熄了,唯有女郎的臥房留了一盞燈,燈下一個丫鬟守著火爐,有一下沒一下打著蒲扇,另一個托著下巴小歇。 卻只一瞬間,整個繡樓寒氣凝結,冰霜覆蓋,緊接著房間里一聲凄厲的尖叫,只見一黑影猛地從窗中撞出,眨眼消失在黑夜里。 展昭顧不得禮教,翻身從屋檐上一躍而下,飛入窗中,只見朔月客棧掌柜愛女坐在帷幔外,一只手捂著心口,瑟瑟發抖。 不遠處門邊,道士站在一地晶瑩的冰晶中,眉頭微蹙,似有不悅,兩根手指中夾著一大團毛茸茸的尾巴,中間是紅色,兩邊夾雜著些許銀黑,看起來很漂亮。 道士卻是審慎地盯著尾巴幾秒鐘,若有所思:“到是能織條圍脖。”說著一翻手,那尾巴就不知被他塞到何處去。 展昭順著窗棱上破開處向外看,一開始看見一片血花,只是再一看,血跡就憑空消失,若非他對自己的眼力有信心,恐怕也會懷疑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外面嘈雜聲四起。 展昭身形一飄,就上了屋檐,道士的速度并不比他慢。 眼見道士落在旁邊的樹冠上去,展昭心中不禁對他好感更濃,此時江湖上風氣開放,他還擔心眼前一看便不像世俗中人的道人,不會顧及女兒家的名聲。 可他在開封府任職以后才知,在江湖之外,無論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都將名節看得極為重要。 此時夜半更深,縱然是事出有因,可能給那位女郎少些麻煩,又有什么不好? 展昭立在屋頂上,沖下面做了幾個手勢,張龍便領著衙役向北方那黑影逃遁的方向追去。張龍的心思更細膩,比起王朝馬漢他們更穩重,由他領頭去追這位不知深淺的敵人,他更放心。 因急著詢問究竟,眼見朔月客棧的掌柜到了,燈光亮起,他便快步繞到正門,推門而入,不等掌柜的斥罵,展昭摸出腰牌,輕聲道:“開封府四品帶刀護衛,展昭。幾位女郎,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 展昭相貌好,氣宇軒昂,通身俠氣,在開封,便是再矜持的貴女路上遇見他,也免不了要多看幾眼,此時由他來問話,房間里的小娘子和婢女情緒都還算穩定。 兩個婢女臉色發白,目中含淚道:“我們看見了,就在剛才有個女子進門,但我們都動不了,也喊不出聲。” 掌柜千金也道:“小女先是聞到了一股香味,耳邊聽到有人說,為了天下蒼生,要借小女的心肝一用……這怎么能借得?小女心下害怕的厲害,只覺那香味越來越濃郁,身體漸漸麻木,一顆心劇烈跳動,就好像要從小女的身體里飛出去一樣,就在這時,屋里溫度忽然降下來,一道月芒穿過窗戶照在小女的床邊。” 這女郎小口吸了口氣,精神振作了些,“小女便聽一聲慘叫,驚見有個東西從床邊飛了出去,啥時間身體就恢復了知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