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清峰發了會兒呆,掃了一眼院子里墻角堆積的柴火垛,就走出去拿柴刀上山砍柴。 陸大嫂看他拎著柴刀出門,眉頭到松了一些。 “總算知道些好歹!” 當年公公罹患重病,欠下一大筆債,就在陸家老兩口都要愁死時,這個小叔子自己出門把自己給賣了,拿回來一筆錢還掉了欠款,剩下的還能留給公公治病。 他這一走,足足十二年。 當年那還是個不到八歲的娃娃,回來的已是十八歲的大小伙子。 要不是這小叔子對當年的事記得清楚,說什么都對得上,恐怕光看長相,連陸母都不敢認。 陸大郎和他弟弟一點都不像。 陸大郎是典型的鄉下人,長得不差,濃眉大眼,身體健碩,有一把子力氣。 他弟弟細皮嫩肉的,白得很,反正就是讓人見了都不大敢說話的俊俏。 當然,人長得好歸好,卻有些呆傻,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好,唔,如今到是知道砍柴了。 陸大嫂嫁進陸家剛三個半月,還是新媳婦,但她從小就潑辣,到沒有新媳婦的羞澀,再說,要是尋常親戚來家里住上一日兩日的,她必不能這般不痛快,肯定好好招待,可那小叔子尚未成親,忽一回來,是不是還得給他娶妻生子? 陸家為了娶自己,聘禮,蓋房,便花干凈了家底,又有外債,她每日給人漿洗被褥衣物,大郎也是每日天不亮就下地,天黑了才回來,這兩日到了農閑時節,也不敢歇著,每天辛辛苦苦出去找活兒干。 就是這般,想把外債還完或許都要三五年的光景。 哪里還有錢給小叔子娶媳婦? 何況這小叔子文文弱弱,一看就不像是能干活的,腦子也瞧著不好使,她……怎能不擔憂? 陸清峰砍柴是生手,好在劍法不俗,拿砍柴刀當劍用,到也能使喚。 就是累。 “累啊,好累!” 陸清峰慢悠悠砍著柴,偶爾偷閑,懶洋洋地抬手擋一擋斑駁的陽光。 陽光灑在他臉上,襯得他面色蒼白,嘴唇青得透明,怪不得他家大嫂覺得他是個文弱之人。 蕭朝問鼎中原不久,此時正值王朝初定,神鬼橫行,世間諸多門派皆會派遣弟子四處游歷,斬妖除魔,匡扶正道。 陸清峰也是一樣,他自四年前離開的滄瀾,之后被大國師陳凌收為義子,一直隨同大國師在各地問陰陽,斷是非。 今年年初,大國師陳凌致仕,離開朝堂打算游歷四方,就將門下的人都遣散了去。 連幾位義子也各有前程,或在朝中為官,或回歸師門,或依舊追隨國師左右。 楊玉英附身的那一日,正逢國師致仕,要遣散眾人,按照陸清峰本來的決定,肯定是軟磨硬泡,也得留在陳凌身邊,服侍他老人家,可楊玉英一來,便遇到國師一行人遭圍殺,陸清峰重傷,五臟六腑都受損,經脈更是斷了七七八八。 要不是滄瀾真氣特殊,他恐已經死了。 楊玉英趕緊影響了陸清峰,讓他辭別國師返回家鄉。 跟著陳凌未免太危險,再說,前頭那么多前輩們折戟沉沙,連原因都不知,她還不得小心些? 這一路養傷,也慢慢悠悠地走,走了半年,終于回到家鄉。 明明是記憶里山清水秀的桃源鄉,此時再看,卻山也不翠,水也不碧,民風同樣不算淳樸。 “哎!” 陸清峰同時也察覺到,他的傷居然好不了。 當初說是重傷,可其實服過一等一的靈藥,陳凌親自去宮里求的。 他本身的真氣也擅長療傷,這傷勢不是特別嚴重,真要重到起不了身,國師也不能讓他傷勢未愈就離開! 可這都養了半年,路上也是上好的靈丹妙藥按時吃,半點不曾懈怠。 楊玉英本身更是精通養靈決,在療傷上同樣有奇效。 可惜,諸多手段,到最后,盡是無用。 “某次行動里中了招?” 陸清峰也不多著急,他這人得過且過,很有些惰性,別看在朝野得了一堆名號,什么‘笑面閻羅’、‘國師府第一狗腿’、‘京城劍法第一’云云。 可實際上,丁儀風和琴琴一天到晚嫌他懶散,總覺得他有一日本性暴露,會給國師府丟臉。 “哼哼。”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 看了看天色,日頭西斜,陸清峰便晃下山,剛一下山到村口,就見山道上下來十幾匹馬,騎馬的無不是一身勁裝,腰懸長弓,為首的肩膀上架一赤羽飛鷹。 “莫家堡的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