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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秀才在田家留了半個(gè)時(shí)辰后告辭走了，田父意猶未盡：“是個(gè)有學(xué)識(shí)的人，還是個(gè)秀才呢，在縣城開書鋪的。”

    謝氏道：“開書鋪的？那阿秉去買書，能不能便宜點(diǎn)？”

    田父嘲笑她：“婦人見識(shí)，只想著這些。”

    謝氏不服氣：“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能省一文是一文。”

    田秉和田幼薇等人緊閉著嘴，絲毫不敢搭話。

    正月十五，田幼薇攛掇著，田父叫老張趕了車，一家子進(jìn)城去觀燈。

    他們?nèi)サ迷纾爝€亮著，田秉就說要去街上買些文房四寶送先生做節(jié)禮。

    謝氏則是想去逛逛布莊銀樓什么的，田父則想去瓷器鋪?zhàn)永镒咦呖纯础?

    一家人便分了兩撥，謝氏和田父等人一撥，田秉、田幼薇、邵璟一撥。

    迫不及待到了廖家書鋪，門口葉婆子的甜湯鋪?zhàn)右呀?jīng)不見了，廖家書鋪的門大開著，廖姝拿著雞毛撣子在掃書架上的灰。

    田幼薇輕敲房門，廖姝頗有些難為情，行禮打過招呼，就默默退到了里屋。

    廖秀才從柜臺(tái)后走出來，招呼他們：“來了，請(qǐng)坐。”

    廖姝默默地上了茶點(diǎn)，又悄悄地退下去。

    田幼薇見她雖然有些憔悴，看著卻還正常，知道這件事應(yīng)該處理得不錯(cuò)。

    寒暄過后，廖秀才直奔主題：“幾位如何知曉此事？又如何籌謀的此事？”

    田幼薇道：“說來您不信，這件事真是趕巧了。”

    她將那天買書遇到劉書生送豬頭，聽葉婆子胡說八道的事娓娓道來，說一半藏一半：“我覺著要出事，就多留了個(gè)心眼，和家兄商量之后，家兄也贊成，一是不忍看著歹人如意，二是對(duì)先生有所求。”

    廖秀才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反而輕松了不少：“你們想要什么？說來聽聽。”

    田秉直來直往，喜滋滋地道：“聽聞先生才華過人……”

    就見廖秀才微皺眉頭，打斷他的話：“我早發(fā)過誓，不收弟子……”

    “不是為了這個(gè)！”田幼薇拉了田秉一把，笑道：“不瞞先生，我們想做個(gè)事，但是手里有些緊，不知先生是否愿意通融一下，借我們一點(diǎn)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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