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真尊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何萬年，冷笑一聲說道：“區區千年妖物，就敢挑戰本座！真是不自量力！死不足惜！”說完五毒真尊狠狠呸了一聲，轉身向漁江寨走去。五毒真尊剛走出不過十余步，猛地見到一個臉上有疤的清麗女子站在丈許開外的地方，正一臉嘲弄地看著他。

    五毒真尊微微一愣，隨即厲聲喝道：“什么人？找死嗎！”女子呵呵一笑，蒼老的聲音頓時讓五毒真尊呆了片刻，五毒真尊隨即有些收斂地問道：“閣下難道就是鬼姥？”女子微微哼了一聲點點頭：“不錯，正是老朽。”五毒真尊打量了一下汪小茹說道：“鬼姥大駕光臨，怕是找那幾個小子吧？他們眼下正在漁江寨跟國師打斗，估計已經被國師斃于掌下了。聽說那幾個小毛孩得罪過閣下，鬼姥前輩倒是省了不少麻煩啊。”

    汪小茹收起笑臉，冷笑一聲慢慢開口說道：“姑且叫你一聲尊者吧，老朽不是來找那幾個兔崽子的，而是找你身后那位大人的。”五毒真尊有些疑惑地看了汪小茹片刻，隨即哈哈一笑說道：“鬼姥，那個老王八已經死透了啊！你就算想找他，也得去地府了！”

    汪小茹斜了五毒真尊一眼，撇撇嘴說道：“你先回頭看清楚他是誰再說吧！自己都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五毒真尊面帶疑惑地回頭一看，頓時臉色一變，隨即轉過身來磕頭如搗蒜地說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人不知老真君法駕在此，多有得罪，老真君饒命啊……”

    汪小茹看著站直身子的何萬年，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說道：“小人見過玄武真君……不對，您早就辭官了，小人應該叫您圭介大人！”何萬年一臉陰郁地看著跪地不起的五毒真尊，眉毛一豎厲聲喝道：“好你個狗奴才！老夫問你，謝妍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死舒九，擺下天陣對付謝妍！”

    五毒真尊猶豫一下，頭也不抬地說道：“這……嗯……呃……小人我，我實在……”何萬年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如此背信棄義、殺友弒主的下賤奴才，留之何用！”說罷何萬年舉起右手就要朝五毒真尊的頭頂拍去，汪小茹倏地躥出丈許，一掌把五毒真尊搧飛數丈說道：“老真君請息怒，不要耽誤了正事。”

    何萬年一臉警惕地看著汪小茹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能看出本座真身，又能出手殺掉天庭冊封的神仙，難道你是帝釋天派來的？！”汪小茹撩起被長發遮住左眼的微微一笑：“玄武大人，看明白了？”何萬年看著汪小茹泛著血紅色火光的左眼，滿臉驚訝地說道：“你，你竟然是……居然是你！”

    汪小茹放下頭發遮住半邊左臉說道：“大人的法術固然高明，只怕天帝也能瞞過去，但瞞不過小人的。小人只想告訴先任真君大人，眼下妖界已經有百萬大軍枕戈待旦，只等有人祭出七寶大印，便立刻攻上天庭，只怕到時候……”何萬年面色凝重地打斷汪小茹說道：“昆侖山一戰，雪帝戰死，妖界精英戰將死傷無數，就算有百萬大軍，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能抵得住我天庭的百萬神軍么？根本不足為懼，是你多心了吧。”

    汪小茹搖了搖頭說道：“若是馨義（離茉）真君還在天庭，自然抵擋得住，只是……”何萬年微微皺起眉頭說道：“離茉？！可是她已經，已經受刑身死了啊……”汪小茹看了何萬年一眼接著說道：“若是古心在的話，也可以，除了她們二人，別人是萬萬擋不住的。”

    何萬年嘖了一聲追問道：“古二丫頭是離茉的徒弟不假，只是妖族已經是一盤散沙，即使召集百萬大軍，沒有駱冰威獄這幾個侯爺帶著，終究也是群龍無首啊。就算沒有離茉古心，我天庭焉有戰敗之理！”汪小茹沉吟了一下說道：“如果帶軍的是大妖王萬萬死生呢！”

    何萬年不由得退后兩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汪小茹說道：“你說什么？！萬萬死生？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汪小茹慢慢搖搖頭說道：“她并沒有死，只是遵守一個約定而已——馨義殿下，完全是被人陷害的！”何萬年急忙捂了捂心口，平定了一下心緒，隨即滿臉疑惑地問道：“約定，什么約定？而且，你憑什么肯定雷紅玉還活著？！”

    汪小茹扭頭哼了一聲說道：“我本以為憑玄武殿下的見識，應該信我所說的——現在就當我瞎了眼吧。”說罷汪小茹扭頭便走。何萬年急忙說道：“那個……你給我解釋清楚再走！”汪小茹站直身子，頭也不回地說道：“那個約定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離茉古心若不在天庭，萬萬死生就會毫無顧忌地大開殺戒！至于萬萬死生活著的證據么……呵，第一，我信得過馨義真君的為人，她不會說謊；第二，天庭如此專橫跋扈，私派神使冒充妖怪屠戮天下，試圖引起人妖兩界全面開戰，全然沒想過妖界有人王劍在手，大可與天庭拼個魚死網破，為什么一直忍氣吞聲？”

    汪小茹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何萬年，搖了搖頭接著說道：“第三，妖王戰死不假，但是青榜眼尚在，以他的威名，想要號令大軍反攻天庭簡直易如反掌，但是他沒有。能阻止青榜眼的，除了萬萬死生還能有誰？不過大人可千萬不要以為萬萬死生是出于好心才阻止青榜眼。她的狠辣手段，想必大人早就見識過了吧！”汪小茹說到這嘆了口氣，瞇起眼睛直直盯著何萬年。

    何萬年一臉錯愕地看著汪小茹，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這么說來，你也知道李霜華的真正身份了？”汪小茹冷笑一聲說道：“我怎么會不知道！只是她一心要找牛里，絲毫不顧六界安危，我也只能盡人事……不過，人各有志，這也怨不得馨義殿下吧——畢竟當年帝釋天和百里家如此對她，她就算冷眼旁觀也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