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門-《邪王御神錄》
木無雙興沖沖地說道:“姥姥,咱們明天熬魚湯吧,我把阿玉滿子都喊過來。”
胡姥姥想了想說道:“還是讓劉老三家的來弄吧,她燒飯手高,弄得好吃。明個兒我就讓阿玉把這東西送到劉三苗家,你到時候去他家吃蹭飯吧。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我可喂不起你了。”
把胡姥姥的兩捆木柴劈完已經是明月高懸了。木無雙回到自己的小屋,脫掉身上的單褂,露出消瘦強健的上身,然后一個躍身躺倒床上,翹起二郎腿。
小時候睡覺的那個土炕對現在的他來說,實在是有些短小了。不得已,木無雙現在睡覺時不是蜷著身子就是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皎潔的月光透過小小的窄窄的窗戶溜進無雙的小茅屋里,懶懶地灑在他的床前。
木無雙扭頭看著月亮,今天不是滿月,所以月亮只是個大半圓,但是月光卻很亮。木無雙的眼睛慢慢的由圓變窄,變細,最后完全變成一條線,均勻的呼吸聲在小茅屋里輕輕地縈繞著。
月過中天,月色下的村莊顯得更加靜謐、安詳。小風趴在木無雙的門外,時不時長呼一口粗氣,尾巴偶爾輕微擺動一下,甚是悠閑。
木無雙在還是翹著二郎腿躺在自己的土炕上,但是卻已經睜開了雙眼。木無雙等了一會兒,忽然一個利索的翻身,像影子一樣站在自己的門后。
傻狗身邊,三個黑影落地無聲地緩緩走過,然而這條笨狗卻絲毫沒有察覺,還在抱頭傻睡。屋里的木無雙也像雕像一樣,躲在門后沒有任何聲音。
待黑影漸漸遠去,木無雙也像影子一樣閃出自己的小屋,而那條不盡職的笨狗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好夢里。木無雙躲在一間土坯房后面,遠遠看到三個人影聚在一起,只見三人似乎說了些什么,然后就一齊向后山走去。
從身形背影判斷,這三個人不是村子里的人。三人雖然是用步行,但是速度卻是極快,不一會就沒了蹤影。木無雙也從屋后閃了出來,像影子一樣跟了上去。
后山的草木頗深,但是就著月色,三人的身影雖然若隱若現,但木無雙還是跟得上。
只不過木無雙沒發覺自己身后還有一個人影越走越近。木無雙就保持著和三人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直跟到后山半腰。
前面三人在一塊空曠的地方停住身影,木無雙也停了下來,矮身蹲在一片草叢后面。木無雙剛打算抬頭看個究竟,一雙大手忽然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
木無雙不由得一驚,他的感覺敏銳異常,而這個人就在他身邊,自己竟毫無知覺。木無雙立刻扭頭看去,發現來人居然是自己師父。
“清一派九劍閣門人陸險平,見過縱陌師兄!李師兄,別來無恙否?”前面三人有一人行禮說道。
木無雙又是一驚,他師父名叫李田牧,表字縱陌,不過村里人也不講究這些,平時都是直呼其名。如今九劍閣門人居然以表字稱其為師兄,說明李田牧也是九劍閣門人,至少曾經是。
李田牧對木無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才走出草叢朗聲說道:“陸師弟,多年不見,你的修為精進不少啊。幾位師弟一切安好?”
陸姓門人也哈哈一笑說道:“師兄見笑了。一別十幾年,想不到二師兄竟然隱居于此,還娶妻生子了,可讓師弟好找啊!”
李田牧滿臉喜色地回答道:“這話說得,險平啊,不對,應該是峰絕,師父他老人家可好?”
陸險平(表字峰絕)頓了頓說道:“師父……身體還好,只是思念師兄,這么多年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唉,慚愧!李某不孝,讓師父費心了。”李田牧走到三人跟前,一一打量著三人。
只見陸險平身著青色道袍,道袍做工頗為精細,身后背著一把寶劍,劍穗在晚風中微微飄動。月光下的陸險平雖然已近不惑之年,三縷長須和劍穗一樣隨風微擺,顯得儒雅非凡。
左右兩側站立之人,也是一身青色道袍,身背寶劍,其中一人身上還有背著一個背囊,此二人也是他的師弟,楊天泰(表字乾盛)和曾鼎(表字九杠)。
李田牧細細看過楊、曾二人后,不由得長嘆一聲說道:“歲月如斯啊,當年還不能表字互稱的小師弟,都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幾近不惑了。乾盛,九杠,愚兄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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