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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北在作坊呆到正午，跟陳金旺一起用了飯，飯桌上敲定了一些最終方案，他就拍拍屁股走了。

    以散步為由婉拒了陳金旺馬車相送，顧北一個人走在秦淮河畔街道上。

    街道上沒有大的店鋪，路上多是些挑擔(dān)子來的小商販，行人也不算很多，臨河的樹下常聚集一些破落才子們在此填詞贈曲，吟詩作對，以期待吸引河中紅船上的花魁相邀，演繹一曲才子佳人的故事。旁邊不遠(yuǎn)處有個茶攤，茶攤邊上常有一些老頭在，偶爾會有幾個老頭在哪兒看。

    顧北坐在茶攤里一邊喝茶一邊隨意看他們下棋，下棋的兩個老頭棋藝都很高。

    突然間，離河畔數(shù)十丈外河面上的一艘紅船上傳來大聲的吵嚷之聲，似乎有人在大聲的咒罵。

    顧北站起身來眺望過去，只見那艘紅船的船頭上，幾名男子正揮舞手腳吵鬧叫喊，幾名女子似乎在勸解什么，但卻被幾名男子推搡的東倒西歪。傳來一些零碎的話語，似乎是什么“大爺花了錢...”“不從也得從...”之類的話。

    岸上的一些才子們，下棋的老頭們，攤主都饒有興趣的觀看著，仿佛似乎習(xí)以為常。

    “必是爭風(fēng)吃醋鬧將起來了，這等事我們見的多了，就當(dāng)看看熱鬧吧。”茶攤的攤主說道。

    不過想想也是，秦淮河上每日流蕩的紅船數(shù)不勝數(shù)，有多少無所事事的紈绔子弟，估計(jì)也就是一些爭風(fēng)吃醋。

    顧北于是重新坐下，然而就在此時，便聽到那艘吵鬧的紅船處發(fā)出“噗通”一聲響動，循聲看去，之間紅船船舷旁的水面上水花四濺，一個人影在水中撲騰著。

    “了不得了，快救救人吶，香雪姑娘落水了，快救人啊！”一個女子帶著哭腔的大聲叫喊聲傳了過來。

    顧北赫然站了起來，看著那里的情形。但見大船上人影忙作一團(tuán)，男女奔走叫喊，岸上的眾人都對著水里指指點(diǎn)點(diǎn)，卻無一人下水救人。顧北看著那落水之人在水面上撲騰的水花，他看得出那是亂撲騰，正是不識水性之人的本能反應(yīng)，根本不是會游水的人。

    大船上一片慌亂，有人往下丟繩索，有人拿出長篙往水里遞，想將落水之人救上來，但始終無人下水施救。

    顧北緊鄒眉頭，不懂水性的落水之人慌亂害怕之際便會失去基本的冷靜，哪里還懂的抓繩索和竹篙。

    幾口水一喝，人便會嚇得迷迷糊糊，根本不可能靠這些手段施救。船上那么多人，居然無人下水救援，這落水的人怕是很快就要淹死了。

    “快，快去救人。”顧北大聲叫喊到。

    岸上的眾人跟看傻了似的看著他，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傻子吧，這跟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就是，現(xiàn)在下水救人，這水溫這么低，人救上來還好，沒救上來，到時候感染風(fēng)寒惹一身騷...”

    “這位兄弟何不自己下水救人...”

    “就是，說不定香雪姑娘還...”

    顧北怒目看著他們，能救他早就去救了，他一不會水性的人，別到時候人沒救上來，還把自己搭進(jìn)去。

    顧北看著不為所動的眾人，只得自己撐船去相救，他在碼頭租了一艘小船，讓艄公劃向落水之處。

    沒辦法落水之人離岸邊不遠(yuǎn)，但還是有些距離，艄公一個人劃槳還是有點(diǎn)慢，看著那水面上撲騰的水花越來越小，顧北也幫著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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