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余燼守望-《燃燼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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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對面具的信任源自何處,但她愿意向我敞開心扉,同時,她對自己的精神力有著自信,她不認為我能夠由此操縱她。
我所要找的,只是曦泰。
瘋網(wǎng)中儲存的靈魂傾巢而出,像是螞蟻般四處分散,它們有著最敏銳的觸須,能探測到我要尋找的東西。
綠面紗指引著它們,她找曦泰已經(jīng)很久了。
我曾問過她與曦泰的淵源,她說曦泰是墮落的太陽神,是她的恩師,是她窮極一生也必須達到的彼方。
末卡維呢?他也教了你許多。
她說:末卡維始終讓她不寒而栗,面對他時,她像是躺在手術(shù)臺上等待解剖的尸體。
但末卡維的教導(dǎo)讓綠面紗能追上曦泰的腳步,在瘋網(wǎng)中,對她尤其方便。
順著雙竹靈魂之河,我們到達了蟲巢靈魂匯聚成的海洋,在這汪洋大海中,我們要找尋一艘埋藏的很深的寶藏,一艘不知去向的沉船。
時間在這里失去了意義,也許一個月只是一秒鐘,而一秒鐘也可能是一個月。
我們避開洶涌的巨浪,抵擋情緒的波動,靈魂之海存在著兇惡的野獸,更可能產(chǎn)生精神上的幻覺。靈魂是原始的、不受控制的本性,在現(xiàn)實世界里,靈魂受到了意識的約束,被套上了枷鎖,不至于失控。但在這里,靈魂展現(xiàn)出殘暴而狂放的一面,任何情緒都不加掩藏。
綠面紗長久以來的尋覓派上了用場,而每一個瘋網(wǎng)議員都起到了作用。綠面紗憑借蛛絲馬跡,確保正確的方向;瘟疫修女散布的危險氣息讓魔蟲靈魂避而遠之;瘟疫醫(yī)生則確保我們的精神健康;吞噬者嗅著千萬氣味,分辨出正確的路徑;海怪在海上如魚得水,是我們的掌舵人;安納托里使用他強大的力量,將所有威脅消滅。
我們終于找到了寶藏。
沉船在一片擁擠的海底,看似平靜的海面下,無窮的、險惡的靈魂形成屏障。
我們朝下潛,突破了海流、漩渦與靈魂的魚群,看見那如翡翠雕刻而成的破碎之船。
綠面紗:“就是它了!”
船看似尋常,可像是一個謎團,一個黑洞,綠面紗說:“我們開啟一個口子,朗基努斯,你進去!”
我說:“外面很危險,我怎么能丟下你不管呢?這是你一直追尋的事物,該由你親自目睹一切。”
綠面紗:“里面更危險。”
我當(dāng)然知道里面更危險,否則我不會錯過打頭陣的機會。
綠面紗:“給我滾進去,我們支持不了多久!”
我怒道:“我可是宿主,就像是房東一樣,輪得到你對我吆三喝四?”
綠面紗:“你再啰嗦,我精神上閹割了你!”
這女人真不文明,動不動就玩下三路的手段,可我沒有辦法,我擁有斷翼鶴訣,該由我去揭開謎底。
渾濁的、劇毒的海水迎面而來,我看見我的身體迅速腐爛,霎時,我被溶解。
但那只是表象,我化作了萬千道暗影,度過了難關(guān),等我重新凝聚時,我在一個金碧輝煌、豪富無比的宮殿房間里。
我穿著美麗的華服,褐色的肌膚,周圍的裝飾是埃及風(fēng)格。
我意識到自己是曦泰,是一位王子,在古埃及,我被尊為神祗。這年代極遠,這時,曦泰還未成為十三位血族祖先之一。也許天使與惡魔之間的戰(zhàn)爭還未結(jié)束,惡魔們也并未被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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