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愿意賠償這次我們的全部損失，江先生您看這事...”陰界的人走后，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秋執事這才上樓對我說。看她的意思，似乎是想將這次的事情大事化小。反正對于商行來說，似乎也沒什么太大的損失。在商言商，我當然不會強迫商行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

    “商隊的事情秋執事做主就好，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只是負責大家的安全。其余生意上的事情，我們不懂，也不會插手的。對了秋執事，等這次回去之后，麻煩你查查這批貨里是不是夾雜了什么材料。然后將結果告訴我就行。”我抽著煙對秋執事說道。

    “夾雜了材料？你是說有人在這批貨里夾雜了私貨？回頭我就去查，查清楚就告訴你結果。江先生，是不是這次商隊的貨物別劫，跟這些私貨有關？”秋執事想了想隨后問我。見她問起，我才將剛才審問俘虜的結果告訴了她。

    “這么說，這個蘇老板也是陰界的人？那以后我們的商隊，還能不能來他這里落腳了？”秋執事在擔心今后的事情。

    “暫時他們不會動商隊的，最起碼不會動東城的商隊。不過回去之后最好還是勸勸包姐，今后遠途的貨物就不要接了。不安全！誰知道下一個驛站，是不是也成為了陰界外圍的勢力呢。總之有一點被包姐說對了，今后這商路是越來越難走。陰界是不會讓大家這么從容的購買物資的。他們會慢慢控制住物資的流通，先讓人們自己亂起來，然后才會動手。”我差不多能夠摸準對方今后行動的方向了。尤其是那個軍師的思路，我覺得還是可以摸到一些脈絡的。這個人估計看過的兵書不少，里邊很多的安排，都是參照著書本里頭來的。

    “那這次我們的貨還運么？”秋執事對于前路有些惴惴不安。

    “都走到這里來了，眼看就要到了為什么不運。等運過去，順帶著把包姐現在急需的屋子再帶一批回去。下一次再出門可要慎之又慎了。”我對秋執事說道。

    “也好，有江先生跟著，我們就冒險將這次的貨給送到位！那，我們明天出發？”沒了工頭和尚領隊，現在商隊能做主的只有秋執事了。幸虧這次她跟隨商隊一起出來，要不然現在這個情況下，誰能做商隊的主？我？那些商隊的老油條們能夠聽我的么？

    “明天出發吧，既然你都跟蘇老板談妥了，先把人撤回來，然后把貨物清點一下。先把損失報給他，讓他把賬付了，然后今晚讓商隊的人輪班守貨。明天一早就我們就走。走之前把補給都弄好，接下來住不住驛站還兩說。尤其是水和干糧，對了我發現這家客棧里的腌肉還行。也買上一些，長久不吃鹽的話，人會沒有力氣。路上就著腌肉吃干糧，對付一段時間，等回去了再給大家加餐就可以。相信在這里出了這么檔子事情，大家也能夠理解的。”既然秋執事問起來，我就將心里的想法對她說了。等我說完，她連忙探頭出去，招呼上來幾個親信吩咐了起來。

    “沒想到工頭和尚領隊一起背叛了老板，這么多年的共事，難道他們對商行就一點感情都沒有么！”等親信按照她的吩咐去辦事之后，秋執事才坐在椅子上輕聲說道。

    “不是沒有感情，而是他們覺得商行給他們的不夠多。怎么說呢，就像我們以前在單位上班一樣。打個比方，一樣都是十萬晶石。一邊是分三十年給你，一邊是馬上給你。換做是你，你選哪邊？”我坐到秋執事問她。

    “想要穩妥的話，當然是選三十年。想要辦點急事的話，我會選馬上給錢的那邊！”秋執事明白了我話里的意思。

    “穩妥，世界上哪有穩妥的活計。能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說句不好聽的，要是十年之后商行沒有了。你讓他們去哪里混飯吃。陰界給了他們多少好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陰界給的，肯定能夠讓他們馬上解決掉眼下最需要解決的事情。例如房子，一個老板承諾好好干，三十年就還清貸款了。一個老板則對你說，貸款做什么，明天全款提一套！這就是差距！”我續了一袋煙對秋執事說道。

    “貸款？房子？”對于沒有經歷過從前那個世界的秋執事來說，對于這兩個詞顯然很是陌生。

    “蘇老板他們走了？”我也沒有打算對秋執事去細說從前，而是問起蘇老板他們來。在聽過陰界的人說完原因之后，我甚至覺得自己能夠理解蘇老板了。這事要是換在我身上，假如阿離出了什么事情，需要他們幫忙復活。但是他們有條件，讓我對誰下手。我估計我也會同意他們的條件。我愿意幫助人，但是前提是我自己家里的人生活得不錯。不然我自己都顧不上自己，還談什么去管別人。

    “走了！蘇夫人臨走之前，還送了我一盒這個。”秋執事拿出一個胭脂盒擺放到桌上對我說。我揭開胭脂盒，里邊的胭脂味跟蘇夫人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

    “她說這種胭脂不好買，都是用鮮花手工研磨出來的。研磨出來，還要靜置好多天。一個月，人家也只能生產十盒。我平時也不用這個，就借花獻佛，送給江夫人吧！”秋執事將胭脂送到了阿離的面前說。

    “這么珍貴的東西，你自己留著用吧，我有胭脂的！”阿離一聽這種胭脂一個月的產量只有十盒，連忙推脫起來。這種產量少，但是質量好的東西，相信價錢不會便宜。

    “我完全用不上這個啊，再說了，萬一我用習慣了，今后沒得用那不是更慘么。江先生有能耐，相信夫人就算用慣了這種，他也有辦法幫你弄到的！所以啊，夫人就當做是幫了我的忙，做做好事把胭脂收下吧！”秋執事將胭脂塞進了阿離的手里，起身說著就朝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