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菜而已，不用糾結，快去通知虎王準備晶石來贖煙夫人吧。遲了沒準真就被做成菜了！三天，兔子你一定要提醒那只老虎，他只有三天時間。”我拍拍兔乙的肩膀對他說。見我居然拍他的肩膀，絲毫沒有作為敵人的覺悟，兔乙面色復雜的看了看我，然后轉身就跑遠了。

    半個小時之后，我坐在堡壘的墻頭上喝著茶抽著煙。左手邊坐著煙夫人，右手邊則是坐著族長和囡囡。堡壘外頭則是黑壓壓一片妖獸，現場一片安靜，連個咳嗽的人都沒有。如果此時有人打這里經過，一定會被嚇一跳。一萬妖獸，不去攻打人類的堡壘，反而排排坐在那里，這是打算做什么？開會么？

    “叔，你吃這個，可甜了！”囡囡拿起一顆糖送到我的嘴邊說。

    “按照你的吩咐，我每天最多給她三顆。你放心，這孩子我委屈不了她。這一次多虧你來了，要不然這么多妖獸，這里指定就被它們給平了。”族長坐在我身邊，點了一支卷煙對我說。說話的時候，還摸了摸囡囡的頭。囡囡回頭朝族長笑了笑，又剝了一粒糖果送到了他的嘴邊。

    “這次之后，你跟囡囡他們去金雞山吧。那里畢竟人多，而且相對來說也要安全一些。你們就這么二十幾個人，雖然堡壘這邊算是銅墻鐵壁，可畢竟人少，遇到小股的妖獸還不打緊。要是遇到今天這樣的情況，你們拿什么去抵抗呢？對了族長，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打聽打聽！就是之前總是用馬車給大家送貨的那姑娘，最近你們有沒有見到過她？”我想讓族長他們去金雞山落腳，至于東龍道就算了，族長這些人去了那里也難以立足。而且現在東龍道也不讓外頭的人進去。末了，我又問了問阿枝的情況。這說起來，她應該是有接近二十天沒有消息了。

    “金雞山？距離此地好幾百里地，這么遠的路程，我擔心在路上會遇到什么危險。你也知道，我們人少，真要遇到了妖獸或者是別的部落。很難占到上風。畢竟還是求穩一些比較好。至于你說的那個姑娘，十天前她在我這里落過腳。當時我們還說起你來，她說你在金雞山把東西弄丟了，后來不辭而別也不知去了哪里。”族長叼著煙，看著堡壘外頭那黑壓壓看不到頭的妖獸，眼中不無擔憂的對我說。

    “然后呢？她去哪里了對你說過沒有？我找她有點事，但是金雞山的人說她都離開半個月了，一直也沒有回去過。東龍道那邊，之前我離開金雞山就是去了東龍道。也沒有跟她回過面。煙夫人，下頭這些妖獸有沒有老巢就在這附近的，二百里范圍以內的你幫我喊過來。我想跟它們打聽一個人。”說話的時候我看看左手邊的煙夫人，想想她手下人多勢眾，沒準有遇到過阿枝的呢？

    “問什么，就算有，你說的那姑娘都這么久沒有動靜了，說不定在路上就被哪個山頭的弟兄給吃了！”煙夫人看看我說。

    “我問你的話不是跟你商量，是你必須按照我的意思去辦！在贖金沒有過來之前，你最好對我言聽計從。不然把我惹惱了，那贖金我可就不要了。你看這一萬妖獸，我斬盡殺絕也能得到七八千晶石。虧就虧點，但是出了心里這口氣，我覺得暢快。”我站起身，伸手朝著堡壘外那黑壓壓一眼看不到頭的妖獸們一指，隨后回頭對煙夫人說。煙夫人的臉色變了變，隨即起身招來一個小妖。

    “我說的是實話，萬一那姑娘途中真出了事，這可怪不了我們。我們之間本身就是敵對關系，誰強，誰就能主宰對方的生命。你不用反駁，這是事實。就跟你們搜集晶石一樣。晶石從哪里來的？都是從妖族體內挖出來的。你們殺我族類便是理所當然，我們殺你族類就是無惡不作？這天下哪里有這個道理。你也不用口口聲聲說要把妖族趕盡殺絕，你以為我妖族就沒有大妖能夠對付你？你今天最多屠盡這一萬小妖，回頭大妖定會屠你一萬人族。”煙夫人深吸一口氣，轉過臉來看向我說。

    “你們幾個，這半月之內有沒有遇到過一個駕車的姑娘？”煙夫人將心里的話全都說完，轉頭去問那些被她召來的妖獸們。妖獸們等她說完，一起搖頭否認著曾經跟阿枝打過交道。

    “說實話，到底有沒有遇到過？要是把人家怎么樣了，當著我們的面現在把話說明白。別等回頭人家查出來了，到時候闖到你們的老巢里趕盡殺絕！”蛇妖的話里帶著刺，不過我并沒有跟她計較。其實她的話也不無道理，但是立場不同，我身而為人，只能站在人的立場去考慮問題，處理問題！誠如她說的那樣，異族之間只能用說拳頭說話。道理是說給自己人聽的。

    “回稟夫人，我空倉山是沒有遇到這么一個人的，至于別處我不清楚！”一個手持金環大刀的豹子頭摸摸下巴答道。這家伙看似忠厚老實，不過這話里先把自己摘干凈，隨手就把球給踢到別人家去了。這世道，不僅人不能貌相，就連妖也不能了。

    “豹子頭，你空倉山那窮鄉僻壤的，平日連鬼都沒有一只，哪里還看得見人？回稟夫人，您說的那姑娘，咱們幾個的確沒見著。最近咱們都忙著攻打人類的聚集地，哪里有空去找什么姑娘。”一只猴子竄了出來，手里拿了根鑌鐵棍，抓耳撓腮的對蛇妖說。

    “他們說沒有遇到，那就是真的沒有遇到了！”蛇妖示意幾個頭領先退回去，然后看向我說道。

    “你們這次集結這么多小妖，是打算去攻打金雞山？”打聽阿枝的下落無果，我接著又嘗試盤問起妖獸們的目的來。當然我知道蛇妖一定不會說實話，我只是想慢慢跟她聊，然后看看能不能從她的話里找到一點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