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阿b真的是腦子秀逗了，放著好好地生意不做，偏偏金盆洗手天天縮在拳館里，阿南阿三那幾個也是腦子有泡，阿b說什么他們就聽什么……還有，你們這幫家伙，三個月的時間就搞來七條貨，還都是些歪瓜裂棗，你當老子好糊弄的？” “四哥，這也是沒辦法……您知道的，最近畢周市打拐打的嚴重，滿大街都貼了打拐的告示，就這七個都還是弟兄幾個這幾天冒著老大的風險才獵到的，前兩個禮拜，一直在中山路附近活動的大通，就是梁通，據說因為獵了個女的，被警察追到了公海，一槍打進海里淹死了。” “現在形勢這么嚴重了？”四哥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有些后悔這個時候回到畢周市。三個月前他離開畢周市的時候，就是因為當時畢周市拐賣人口的活動太猖獗了，當時他只搞了四個獵物，可其他人卻恨不得一個月就捕獵四十個，人口大規模的失蹤，條子那里沒有反應才怪，所以他提前離開了畢周市避避風頭，現在畢周市果然已經開始嚴厲打拐了。 那幫沒有腦子只知道賺錢的蠢貨，就算這次不被警察清理了，回頭他也要把那些人給清理掉一部分。 四哥正想著，旁邊那小弟似乎被好奇心驅使著，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四哥，這次這批貨怎么個賣法？我聽那個塔木老板的意思，這次的貨莫非是……” 小弟在肚子上比劃了一個挖內臟的動作。 四哥立即皺了一下眉頭，狠瞪一眼小弟：“不該你打聽的別瞎打聽。” 說完，他還是低聲說了一句：“這次上貨的要求你們都是知道的，要求身體健康沒有暗疾，尤其是一定要平日里喜歡運動的，所以，你明白吧？” “哦——搞試驗？”小弟恍然大悟，但說完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抬手捂住嘴，然后急忙補了一句轉移話題，“四哥放心，這次的幾件貨，尤其是剛剛塔木老板看的那個女的，兄弟幾個都瞄了幾個月了，每天晚上九點鐘準時出門跑步一個小時，身體杠杠的，做再多試驗都能扛得住。” “小心你的嘴。”四哥掃一眼小弟，抬步走向福田面包車。 兩分鐘后，白色的福田面包車也掉轉車頭離開了河岸，只是卻是區別于那輛奔馳車的另一個方向。 看方向，這輛福田面包似乎是朝著天水區的方向開去的。 …… 上午九點鐘，天水區警察局。 磨砂黑色的奧迪車緩緩停靠在警局大門外的停車位上，車上的陳蜀卻沒有第一時間下車，而是坐在車里打量起了眼前的這座警察局。跟中山路分局的警局狀況不同，中山路分局的警用辦公大樓據說曾經是一家酒店，十幾年前倒閉的時候正趕上畢周市設立中山路分局，正好就直接采用了那棟酒店的大樓，而后擴建了一些，但總體還是酒店式的布局，據說中山路分局的審訊室里都還保留著酒店時代的獨立洗手間。 中山路分局的審訊室里有沒有保留獨立洗手間……這一點陳蜀其實還真不太了解，他只是從黃隊長那里聽說過，畢竟他也沒親自進去過中山路分局的審訊室。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每一次他去中山路分局的時候，進入辦事大廳時的確有種走進酒店的感覺，因為中山路分局在接收了那棟酒店大樓之后，對于酒店一樓大廳并沒有進行多么完全的改造，仍舊還是酒店式的大廳樣子，所以現在中山路分局的一樓大廳頗有點富麗堂皇的味道。 如果要在整個畢周市的警局界搞一個辦事大廳豪華程度大比拼的話，那中山路分局絕對能夠拿第一。 但如果要是比拼歷史底蘊……那恐怕第一桂冠就非此刻正筑立在他眼前的這座天水區警察局莫屬了。 因為此刻在他眼前的這座天水區警察局，赫然是在一片古建筑里辦公，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超過三層的建筑，整個警察局飛檐雕梁，基本上都是一層的瓦房，鱗次櫛比，要不是警察局大門是正常的警局大門樣式，恐怕來到此地的人還會以為這里根本不是什么警察局，而是什么旅游區。 當然，雖然說看上去都是一片古建筑，但實際上這些房子的歷史也并沒有多么深厚，大都是些近幾十年才剛剛建成的。據說這里三十年前，原本是天水區規劃的一片古建筑景點，但是后來工程款不到位，爛尾了。就如同中山路分局當時的情況一樣……或者說，在幾十年前，國內的警局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樣的苦逼，在那個社會有些混亂的年代，警察得不到重視，警用的辦公地點基本也都是湊合著用幾間破爛房子，一直到進入到本世紀，尤其是經過了九十年代的一波嚴打之后，警察才真正的被國家重視起來，重點發展。 天水區警察局，在三十多年前，辦公地點據說是在一家國有工廠里，后來改革開放，天水區警局原本駐扎的那家工廠是畢周市首批公改私的企業，國有制的工廠變成了私有制公司，天水區警局自然不好再繼續鳩占鵲巢，繼續在那家工廠里辦公。適逢其會的，這里的這一片仿古建筑無論面積還是位置，都剛剛好滿足了天水區警局的要求，而且因為爛尾的緣故，這片建筑已經幾年時間沒人管，天水區政府正好就廢物利用，將這一片爛尾的仿古建筑給了天水區警局用來做辦公場所。 這一用，就是三十年。 不過別說，即便是三十年過去了，這一片仿古建筑也依然被天水區警察局保護的很好，一眼望去仍舊還像是個古建筑旅游區的樣子。 坐在車里欣賞了一會天水區警察局的辦公場所，陳蜀靠在車座上看了一眼手表，九點十分整。 不想下車。 真的不想下車。 因為下車走進眼前的這家警局，就意味著要開始面對無盡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