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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也只有在這樣必死的局面下，這個平日里習(xí)慣于低調(diào)，習(xí)慣于將自己的光芒掩藏起來的劍道天才，才愿意這樣酣暢淋漓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的光輝。

    哪怕只有一瞬。

    白如霜怔了怔，點(diǎn)點(diǎn)頭，道：“純陽倒是真的出了一個天驕，可惜了……”

    可惜早不生，晚不生，生在了這樣一個巨變之夕。

    生不逢時。

    “我是愛才之人，不愿戮殺天才，”白如霜笑了笑，心中又有了計較，寒聲道：“這樣吧，你只要發(fā)個誓，退出純陽，不再為人族征戰(zhàn)，我今日，也可以留你一命。”

    折辱一個天才，比殺死一個天才，更能打擊人族的士氣。

    呂留良身形搖搖欲墜。

    他體內(nèi)的傷勢，不僅僅是沖擊撞傷，更有墮仙之力的破壞損毀，自是無法恢復(fù)，此時強(qiáng)撐著，也不過是心中一口氣而已。

    “這樣的誓，我怎么可能發(fā)?！?

    他淡然驕傲地笑。

    “此生無悔入純陽，來世還需持劍長?！?

    他搖搖晃晃地道。

    仿佛有奪目的光輝，從這具重傷之軀中，由內(nèi)而外地散發(fā)出來。

    白如霜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已經(jīng)給過你足夠的機(jī)會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一把抓住了呂留良的長發(fā)，將他拎起來。

    雷光一閃。

    呂留良的身上，多出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前后透亮。

    擂臺下方，一片嘩然。

    “認(rèn)輸吧。”

    純陽傳人不滅道士開口。

    “快認(rèn)輸吧?！?

    “留得青山在。”

    “不要再硬撐了。”

    許多人族強(qiáng)者，也都忍不住大吼了起來。

    勝利的希望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這一刻，人族一方的強(qiáng)者們，從未如此希望代表著種族出戰(zhàn)的人選擇認(rèn)輸。

    呂留良已經(jīng)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

    這樣的天才，只要是活下來，就有崛起的希望。

    但是他們不知道，在明知不可勝的時候，呂留良已經(jīng)在心中默念召喚神玉仙牌，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yīng)。

    一切，都已經(jīng)偏離軌道。

    “雷道的力量，可以讓大帝崩潰，但，只要你說一句，李牧是雜碎。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白如霜突然又道。

    呂留良用盡力氣，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白如霜，一邊吐血，一邊眼中盡情展露自己的鄙夷和嘲諷。

    “呵，呵呵呵呵……難以相信，這樣的話，是從一個自稱是要振興雷族的帝者口中說出。你，這得是心中對于李牧有多的大恐怖，所以才要用這種手段，來增強(qiáng)自己那可憐的自信？”

    真聰明。

    這個純陽俗家，真的是內(nèi)秀至極。

    聰明人要激怒一個人，實(shí)在是太容易。

    白如霜果然被激怒了。

    他原本還想要再繼續(xù)折磨呂留良，用最殘酷的手段，給擂臺周圍的人族強(qiáng)者們，一個巨大的心理壓力和震怖，但此時，一下子，就被呂留良徹底激怒了。

    李牧，是他心中的逆鱗。

    “一心求死嗎？那就成全你?！?

    他手中雷光閃爍，毀滅之力凝結(jié)。

    然后，就在此時，突然一道刀光，激射而至。

    白如霜警覺，心中一驚。

    咻！

    血光閃爍。

    人影交錯。

    李牧速度極快，已經(jīng)將人搶過來，單手扶著呂留良，站在擂臺上。

    白如霜之前拎著呂留良頭發(fā)的手臂，一道深可及骨的刀痕，鮮血溢出，幾乎斷臂。

    “李牧?！?

    他怒吼。

    “你竟敢打斷圣戰(zhàn)擂臺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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